正月初七这一天,冯小怜来到了松墨斋。
不过为了弥补这一个多月的萧瑟,冯小怜特地多揣了两张雪饼,但愿能以此算是赔罪一二,却不料见了冯小怜,庾季才仍然怨气冲天,耿耿于怀。
自从前次庾季才为她占卜生辰八字以后,她便没有再来松墨斋了,一是心中始终对将来之事有些膈应,二是她也正巧熟谙了十一郎,两人开高兴心的,竟是想不起来要来松墨斋坐下来闲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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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四还在惭愧于楚六通过他找到了冯小怜,不过冯小怜说了无数次这只是偶合,他仍然感觉当时楚六提出让他入帮时,他没有挺身而出决然回绝是一件极其耻辱之事,以是躲着冯小怜好几天没小我影儿……厥后冯小怜才从赵秀儿口中得知,他纠集了一帮地痞地痞去了霸下帮,仿佛是向瓢把子要讨个说法,最后被人产业作来踢馆的打得鼻青脸肿地扔出门来,好几天赋养好伤,让冯小怜打动之余,忍不住笑骂一句真是个憨货。
直到明天解四才露了面,说要护送她出长安城,他的亲戚在长安城郊野的乡间有个庄子,她能够去暂住一阵,冯小怜感觉如许稳妥一些,便也没有推让,只是想起她与这个闲汉初遇时的剑拔弩张,不由感慨这解四固然常日里好色、胸无弘愿、整天里挑衅惹事、偷鸡摸狗,可又何尝不是重情重义,称心恩仇?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大略说得就是这类人吧。
这些都是温馨的,虽是拜别,却不需求凄凄惨切来矫饰,只是透着一股知心的暖意。
冯小怜笑了起来,“才住了一个月,院子还是阿谁院子,街坊还是那些街坊,倒不会因为我的到来或拜别有甚么分歧,不过如果你故意,开春了,不如帮我去给街口的银杏树浇点水,到了春季银杏树叶尽数变黄了,必然美极。”
庾季才神采微僵,含混道:“嗯……如何了?”
“你能明白这一点,已是大不易。”庾季才沉吟半晌,终是寂然道,“我只能提点你几句,你心中恐忧之事不会产生,但还是行动维艰,挣扎求存,望自保重。”
她并没有太多的惆怅惘然,只是有些不舍,有些不爽,以是这些日子里,她将本身对雪饼摊儿那些不着调的设法尽数与赵秀儿说了,想来如果有将其全数实现一天,她应当能在长安城的每一条大街上都能吃到脆脆的雪饼吧?赵秀儿也能赚到很多很多钱,只是可惜的是她做不成赵秀儿的股东了……就连那一根簪子的投资都白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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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办。”庾季才不假思考地满口儿承诺了下来,在冯小怜迷惑的眼神中,他对劲地抖擞着道,“待本报酬你掐指一算,定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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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怜眼睛一亮,听他口气仿佛事情大有可为,不由感觉心中愁闷之意稍去。
“少来了,我是去躲祸避灾。”冯小怜心中微动,脸上却若无其事地笑道:“不如帮我算算看我躲得过,还是躲不过?”
并且环境还不是太糟……不是么?
“呃,我说的是……半仙。”
“哦?”庾季才擦了擦嘴,眯起眼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算,然后故作欣喜道:“我掐指一算,你红鸾星动,但是要回籍结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