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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头地的机遇。
“难为你有这份心,不过如果哪日绮珊心中有想好了去处,无妨同我说。”李娥姿瞟了一眼冯小怜,似笑非笑道:“阿莲也是。”
而当她本日在龙首舟上遥眺望了天子一眼以后,她更是暗下决计:既然终究进入了这梦寐以求的未央宫,她就必然要掌控这机遇!
她细心将门窗都关好,然后素手悄悄翻开一个精美的珐琅红木小盒,用指尖勾出此中的白玉软膏涂抹在身上,极其浓烈的香气披发了出来,甜美得有些发腻,却带着让人没法回绝的勾引意味,但是当她涂上身时,她光亮的肌肤上却出现了不普通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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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夜晚仍然冷僻,冯小怜现在尚没有明白的差使,以是早早地便回房安息了,只是当她吹灭了红烛躺在软榻上时,却睁着眼睡不着,将被子绞在腿间展转反侧,弄得被褥一片混乱。
兜兜转转,百转千回,她跳出了卫国公府的火坑,又跳进了未央宫这个更大的火坑,要说没有一点怅惘是假的,再加上王绮珊的俄然呈现,让她不由有些慌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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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怜天然安之若素地啃着胡饼,用余光瞄着一脸难堪的王绮珊,没有去理睬她的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王绮珊能够算得上她的仇敌,既然王绮珊没有认出她来,她更乐得两人形同陌路,毫不想和她过量打仗。
晚香玉露膏是来自西域的令媛奇方,经年耐久涂抹,能令人身带异香,异香亦有催情合欢之用,自从她得知阿兄成心将她送入宫中时,她便开端日日涂抹这香膏,只是她浑身皮肤敏感,涂上这香膏时便如受刑普通,痛痒难当,可她仍然对峙了下来。
没人给冯小怜送东西来,她也确切不需求甚么东西,房中一应齐备,衣裳有几套都是一式一样的藕衫白裙,就连头花都是大家一样的两朵鹅黄色绢花,口脂面脂宫里都有定规,能够说是一应俱全。
走了一起,王绮珊不知是自矜身份还是在宫中谨言慎行,一言未发,冯小怜却不然,她笑嘻嘻地和前头带路的宫女扳话道:“叨教这位阿姊,这乐声来自那边?”
这……就算是入宫了?就算安然了?
如果她能安安稳稳地在宫中待上一年半载,当时候宇文直也早就健忘了阿谁长得都雅会弹胡琵琶的小女人,她便能够如一个浅显人一样出宫……如果不在乎将要沦为奴籍,或许去代国公府上混个小妾铛铛是个最稳妥的挑选,不过她更方向于分开长安持续开端新的糊口。
昭阳殿极大,空置的屋舍配房也很多,再加上冯小怜和王绮珊固然还未入册正式为女官,却已穿上了女官的服饰,天然不需求去挤在通铺里,特别是王绮珊,她固然就如许被李娥姿一句话便带进了宫里来,庸国公府上得知了便立马将一应平常所需打包送了来,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王绮珊只好皱着眉如同嚼蜡般地吃完了这顿饭。
窗外的阴云连缀着,天气暗淡,昭阳殿中的七宝灯树上的巨烛却将宫舍照得如同白天般,氤氲的香气当中,珊瑚妆镜前的香奁里堆着琳琅满目标环佩珍钗,李娥姿正揽镜打扮,悄悄拭去面上时髦的酒晕妆,又将满头的珠翠一一摘下,一旁的阿竹和阿梅捧来一袭淡淡的鹅黄色的裙裳,为她细细系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