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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我有陛下的宠嬖了,你们谁爱争谁争去,和我没干系。陆令萱和穆黄花天然是完整听明白了,穆黄花眸光一沉,正想说甚么,陆令萱却摆了摆手,“如此,也罢了。我也有些乏了。”
陆令萱,她是位列一品的太姬,当明天子的乳母,义女穆黄花贵为当朝左皇后,其子穆提婆和义子高阿那肱权倾朝野,可谓是齐国的无冕皇太后。不过在冯小怜终究见到这位太姬时,却发明这不过是一个普浅显通的老妇人罢了。
冯小怜暗道终究进入正题了,心中将这个老妪的设法猜了个*不离十——她入宫以来一贯以超然的态度游离在后宫争斗以外,职位超然,宠嬖也超然,以是决定了她不需求去和其他嫔妃一样为了宠嬖拼杀个刺刀见红,不过她这个“淑妃”的名号放在那,却有着不输给皇后的分量,而宫中陆令萱和胡太后两大权势一向不对盘,天然很想争夺到她这个淑妃入伙,好让赢面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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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管是陆令萱还是胡太后,冯小怜都没有甚么较着的方向,更不想去掺杂进这滩浑水里,当即便道,“倒也未曾,不过我平经常伴陛下摆布,怕是没甚么时候在后宫常常走动。”
冯小怜的耐烦并不差,以是持续用那副荏弱的嘴脸陪着这个老妇人兜圈子,相互吹嘘过后,便是一些诸如气候或是服饰之类毫无营养的话题,穆黄花在一旁也恰到好处地接上几句,却就是没有进入正题。
本日高纬早早地便召见了祖珽商讨朝事,冯小怜闲来无事,又听闻宫中进了批新的衣料,便一起走马观花地来了织锦署,筹办挑几匹做身冬衣。
冯小怜现在圣眷正隆,这些宫中当差的天然是上赶着来凑趣,换做一个长袖善舞的。现在大略也会说些场面话给些打赏好好将人皋牢住了,不过冯小怜一贯是懒得动这些脑筋的,是以并未去接她的话茬,只是略略扫了几眼各色绫罗绸缎,说道,“就要那几匹雪青色和月红色的吧。”
但是酷寒确切已经到来了。
初度见面时,穆黄花是高高在上的弘德夫人,冯小怜是寒微到灰尘里的最低等的杂使宫女,一个暖和中透着矜持的恩赐,一个恭敬中带着谨慎的奉迎,但是短短数月以后,冯小怜已经是全部宫中最得宠的宠妃,让人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以及……冯小怜的逆天好运。
冯小怜有些不测她如此简朴便放了手,很识相地辞职,穆黄花起家送她,几近快将她送到隆基堂了,才告别拜别。
司织微微躬着身。笑得一团和蔼,“淑妃亲身来选,倒折煞了奴了。这批宫绸方才送入宫,各宫各院都未曾领过,淑妃定能挑个顶好的衣料。”
没过量久,便有宫女跑出去,倒是由穆黄花的沉香殿送来了好几匹上等的绫罗绸缎、头面金饰,说是“一点薄礼,请淑妃笑纳”……
她仍然还是喜好素净的色彩。
从腐败时来到邺城,一起路子谷雨夏至小暑大暑寒露霜降到现在的立冬即将小雪,冯小怜已经在齐国待了大半年,此中跌宕起伏难以言表,不过光是以表面来看,她比起半年前倒是圆润了很多,不再纤细得让人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有些清稚的眉眼也长开了,肤似乌黑,眸如翦水,让人见之感觉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