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慈用眼尾瞄了眼身后那人的神情,与方才那副春-色撩人的比拟,现在倒是一本端庄,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流光的面庞隐在烛火与暗中的交界处,像罩了层浸油的薄纸,朦昏黄胧,只能瞧见大抵的身形表面,巽方只感觉他有几分眼熟,还将来得及深想,就被商慈拉着,仓促分开了堆栈。
商慈反应过来了,但仍没有行动,只是惶然地瞪着巽方,她不信赖师兄真的会对本身动手!换言之,倘若……她不肯信赖的事情真的产生了,师兄真的被情蛊所节制,她想逃又如何逃得了?
“你对我师兄做了甚么?”商慈担忧之下,手中的刀又往前递了一寸。
面对这么一副香艳的场面,饶是故意机筹办,商慈的火气还是蹭蹭地往上冒,那柄一尺长的弯刀也不觉压手了,泛着银光的刀锋紧紧抵着蓝蝶纤细乌黑的脖颈。
巽方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低头看她:“你先解释清楚,你送给我的那颗菩提子究竟是何物。”
巽方生硬而果断地抬起右手,似要夺下她手中的弯刀,商慈惊奇之下竟忘了行动,呆呆地望着他向本身靠近。
方才是她口不择言,沉着过后想想,凭她多年对师兄的体味,对美色的免疫力这点是无庸置疑的,当初在大泽山隐居的日子,有多少村花微风骚孀妇投怀送抱,当然,她也必须承认蓝蝶比起那些村花孀妇要有魅力的多,但要说大到让师兄失魂落魄地丢下她,乃至不吝演出一场中情蛊的戏,她是不信的。
商慈一噎,握着刀柄的指尖微抖,脸颊上闪现出两团烟云似的酡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巽方有些自嘲,同时非常无法地看着熟睡的怀中人,这丫头就对他这么信赖?他平时是不是粉饰假装的太好了,乃至于起了反结果?巽方如有所思。虽说现在的状况更能让他有机可乘,但巽方私觉着还是要从底子看法上动手,他须得让她认识到,他起首是个男人,其次才是师兄。
敢情他和蓝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商慈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出现的冷意,“我是不是粉碎你们的功德了?”
情蛊……商慈只感觉心底一寸寸地发寒,相较于别的中毒过程惨痛、死相有碍观瞻的蛊毒,情蛊不但斯文,还很浪漫。中了情蛊的人与平凡人看似无异,唯命是从,哪怕内心顺从,身材也会顺从下蛊人的号令,说白了就是一具任人摆布的傀儡。可要命的是情蛊一旦根种,无医可治,无药可解,哪怕下蛊人已死,被种蛊人对别的女子动情,也会毒发身亡。
巽方合衣起家,在商慈那双惊睁着像桃核的双眸谛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被吓傻了?”
面对商慈搜肠刮肚蹦出来的毫无杀伤力的这句话,蓝蝶涓滴不觉得意,或者说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乃至窜改成了不觉得耻反引为傲的心态,但又怕商慈气恼之下,真伤了本身,目光扫过她身后肃立沉默的流光,复又落回商慈身上,哼道:“我倒是藐视了你,你们是如何放倒我那两位侍从的?”
身后的暗淡中冒出一道稍显降落的声音:“婉姐姐,你们先行分开,我来清算残局,方才的动静不小,万一再轰动了堆栈老板,少不了又费一番工夫周旋。”
商慈眸子一转,煞有其事地当真道:“这颗菩提珠实在是白马寺的方丈赠送我的,我替他招揽了一批小和尚,白马寺现在香火鼎盛,后继有人了,他为了报答我,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