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克夫之相并不较着,顶多叫妨夫,影响其夫的宦途一类,连把两任丈夫克死的事不太能够,其夫沉痾的首要关键在她的火形太旺。
妇人走后没多久,一名身材痴肥、方头方脑的公子哥,大摇大摆地走近她的摊位。
火形命有一大忌,结婚而不拜,其夫命多舛。
有行人恍若瞥见,那黑纱斗笠下,偶然间倾泄的银丝白发,一晃而过,似锦如织。
甚么样的人会来当铺?不过是些境遇不好、家道中落的人,这些临时碰到窘境的人才会急于去窜改运气,就算不能是以转运,图个心机安抚也是好的,倘若过得安然喜乐、事事顺利,谁会闲着跑来算个命?
胖公子的视野还是在商慈身上流连,好轻易将思路扯回到闲事上来:“是如许,比来我在和一个兄弟筹议着做笔大买卖,我想测测,这笔买卖能做成否?”
“这……这可如何办,女人,可有甚么破解之法?”胖公子急得拍大腿,巴巴地望着商慈,可回不但是一神采相,而是带着殷切与哀告。
妇人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不成,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我这已经是孀妇二嫁了,若再被休,脊梁骨都要被街坊四邻给戳烂了……”
商慈既怜悯又促狭地瞥了那胖公子一眼,移开目光,持续呼喊着招揽买卖。
商慈面无神采,一边写一边接着问:“所测何事?”
胖公子很清楚这笔买卖对他而言有多首要,他不成能因为商慈的三言两语而放弃,他抱着一丝幸运,万一商慈测的不准呢?这年初靠谱的算命先生比清官还少,何况这算命的还是个年青女子。可如果真是骗子,方才他求破解的时候,她为甚么回绝了而不趁机讹一笔?哪怕图个心机痛快,看在那笔买卖首要的份上,他也情愿掏钱啊,胖公子心下很忧愁。
胖公子万分烦恼,好似是因为测错了字,才导致了这个心塞的成果。
胖公子急了,又从怀中取出一钱银子,递到商慈面前:“那我换个字,重新再测一遍!”
就在商慈落拓地开起了占卦摊子时,距她万里以外的大泽山脚下的梁塘镇,有如许一番气象。
人间万物皆有五行元素构成,人也不例外,除了秉承阴阳两气以外,按照每人的边幅举止能够分别出五行。这妇人属于火形,且她的火形命相太重。
商慈将纸展开,指着未干的墨迹道:“您瞧,这羙字拆开来看,上面是羊,上面是火,未羊即阴土,火属阳,虽说土焚木生土,但你这土是阴土,两生相克。”
“是……”妇人下认识应道,她是二嫁,没有那么多讲究,加上过得宽裕,能简则简了,以是结婚那日也就请两边家里人凑两桌吃了顿饭,并未正式拜太高堂拜过六合。
胖公子从怀中取出一粒碎银子,搁在桌面上,一双肉堆的眯缝眼是不住地往商慈的领口和胸口上瞟。
商慈耐烦地解释了一句:“这测字,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的字最灵验,第二次测的字可就不准了。”
商慈晃了晃手指:“第一,你俩和离。”
这般讳饰,多数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灰色买卖,不是坑人的就是害人的,商慈笑了笑:“这羙字含人,却被死死压在羊头上面,寄意无出头之日,且羙同没,不管如何拆解,这羙字都是不吉。”
商慈目睹着胖公子一步三转头地分开,旋即脚底拐个弯,坐在了劈面假瞎子的摊位上,假瞎子也拿起笔来写写画画,不知说了甚么,胖公子一脸豁然,随即往假瞎子手里大把地塞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