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话还没说完,颜西祠蓦地单手钳住她手腕,冷酷无情地将人推开。
但是,她前脚才踏出水阁,就听眉妩淡淡的又道,“等等。”
倦鸟手握紧,“楼主过奖,倦鸟受之有愧。”
她呵气如兰,甘言倾诉,如幽如怨,让人恨不能立马抱着她滚上床榻,一解相思之苦。
闻言,女子眸色泛凛,好一会才道,“晓得了,下去。”
事发以后,不知改过,出售色相,轻贱到勾引宦官,诡计毒杀王爷,篡夺王爷手中的摄政权势,颠覆朝纲!
“阿妩,领命。”她笑着说,光裸的小脚踩上颜西祠的登云履,踮起脚尖,抬头伸舌,舌尖缓慢地舔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
与妖娆身材相反的,她偏发展了一张清濯如莲的脸,清纯又纯洁,且这两种冲突的气质掺杂在她身上,更加让人血脉喷张,想要获得她。
她捂着胸口,猩红鲜血澎湃而出,在她肋骨间,嵌入皮肉的,恰是那少了的白瓷茶盖。
“地龙翻身?”粉若桃花的唇一启,唱喏出的声音酥酥娇嗲如鹂儿音,腔调中又带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软糯细绵,叫民气尖子发痒。
薄唇上扬,颜西祠侧头,“哦?有多想?”
水阁里有现成的琴,还是极品焦尾七弦琴,倦鸟披发点妆,端坐琴前,素手教唆,就是叮叮咚咚的动听琴音。
蔻丹皓腕朝颜西祠臂弯一挽,眉妩娇躯贴了上去,娇笑道,“此等小事,阿妩天然会办的妥妥铛铛,王爷不消操心。”
眉妩责怪地夹了他一眼,玉臂攀上他脖子,“寝食难……”
倦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沉默不言。
颜西祠瞳色转深,他挥袖揽住她的水蛇细腰,将人紧紧地扣进怀里。
倦鸟面色惨白,从速敛裙跪好。
“哼!”颜西祠冷哼,没人看清他是如何行动的,只见银灰衣袖舒卷如云,案几上的白骨瓷薄胎茶盏便少了茶盖。
倦鸟出去的时候,饶是故意机筹办,也是被女子的仙颜引得呼吸一屏。
她到倦鸟面前,指尖一点鲜血,抹到倦鸟眉间,笑道,“看,都十年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着呢……”
眉妩撑起家,艳紫的纱裙金光点点,那裙摆是用金线绣的烈焰朱鸟,豪华靡丽。
皮肉被一刀一刀地割开,先是消灭腐肉,剜尽脓血,再是生生抽出胶葛在此中的细线。
人走了后,眉妩垂眸,悄悄揉了揉淤青的手腕,她嘴角上翘,脸上笑容奇特。
眉妩赤脚,白嫩的脚指带点薄薄粉色,踩在长毛褥子上,施施然到倦鸟面前,她微微哈腰,暴露精美锁骨和一大片晃眼如鸡蛋白的胸脯。
倦鸟脚步一顿,面无神采的敛眸回身,“楼主有何叮咛?”
眉妩指腹悄悄拂过她唇边,弯眸含笑了声,“倦鸟姿容已经出落的这般水灵,面嫩腮红的,若穿上红衣定然更都雅。”
“是。”她以腹语憋出个字音,只这一个字,几近让她满身痛的魂飞魄散。
眉妩弯眸,“阿妩想王爷了……”
她却放声大笑,对天赌咒,“颜西祠,生生世世,上天上天,我与你不死不休!”
“王爷?”眉妩被推的一个趔趄,手腕间瞬息就淤青了。
颜西祠定定看着角落里操琴的倦鸟,从他身上刹时发作出骇人的森寒,浓烈的杀意宛照本色。
传闻,王妃出自乐工世家琴家,名七弦,经常长发披垂,喜好穿戴红衣,在凭栏处操琴,一身风华艳绝天下,无人能及,摄政王对王妃更是情深似海,心疼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