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她被声尖叫吵醒了。
她转了下皓赤手腕上的冰种玉镯,悠悠然道,“青莲死在了南蛮,青莲可还是她畴前的侍琴孺子呢?前几晚她往琴府一行,就轰碎了你的闺阁,琴丝竹你自欺欺人呢?还是觉得现在已经是圣之乐工了,就能身上那股子血腥味洗掉,变得出淤泥而不染?”
“楼主,部属姊妹二人请战!”苦橙还记恨昨晚一身是血的狼狈。
八音只得折身,她盘腿坐台阶边,手腕琴弦拉扯紧绷,以内力衬托为琴身,叮叮咚咚地弹开了。
石畅怀的脑袋瞪大了眼睛在地上滚了几圈,衬着出骇然鲜血,后被一只脚踩住。
她走出包间,对门外的婢女叮咛道,“筹办一下,今晚我要进祖祠祭拜。”
石畅怀那里还听得见这些,他埋头拱进苦橙胸口,张嘴就胡乱啃开了。
琴丝竹和缓了气味,她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又规复那等安闲不惊的圣之乐工高冷气度。
琴丝竹嘴角微微一弯,略有讽刺之意,“让我猜猜,此人但是和摇光七弦琴有关?”
包间里,只余琴丝竹一人寂静不言,她看着面前的七弦琴,忽的一掀,将人摔到地上狠狠地踩。
她抬手,比鲜血还艳红的色彩在衣袖中若隐若现。
说完这话,她纵身提气,踩着屋顶,大摇大摆的分开侍郎府。
琴丝竹嘲笑,“我何必逃?坐等她上门就是!”
那女子娇笑一声,悠悠指尖就往石畅怀腿根爬去,“苦橙就晓得大人最是疼惜人家的。”
琴丝竹嘴角的嘲意更甚,“不久之前,我才见到摇光七弦琴。”
石畅怀眼不错的落在女子矗立的胸脯,那颤巍巍的弧度,另有鸡蛋白的光彩,都让他吞了几口口水。
闻言,眉妩掩唇哂笑,“你觉得你逃得了?”
眉妩眸色一厉,“你安晓得?”
“你……”如许刺耳的话,顿叫琴丝竹心境颠簸,她深呼吸了口气,“哼,是你杀的她!雉朝飞也是你杀的!我做的,远不及你做的多,她要报仇,也是先来找你!”
琴丝竹仿佛半点都不料外,她端倪一敛,淡泊安宁,“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杀的她。”
石畅怀再忍耐不住,他一挥手,将舞伶屏退,急不成耐的就凑嘴畴昔,“美人儿,为你死都甘心,你家楼主想要多大规制,我就给她多大规制,这可都是看在美人儿的薄面上。”
“好说,好说。”石畅怀仿佛精虫上脑,那女子说甚么就是甚么。
八音不拘任何曲子,她指尖想如何弹就如何弹,一应随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