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践约之人是朕,你并无过处,不必报歉。”顿了顿,又道:“本日你我皆不足暇,不如现在比比,一补昨日遗憾,如何?”
还真是心有所想,日有所盼;无欲有望,心中平平。
他笑着命殿中宫女取来纸磨笔砚,牵她到门口处,指了指面远景色,朗声道:“太阳炽热,去桃花林太热了,屋檐下阴凉,在这儿比试。”
陌上花已开,君却缓缓不返来。
璞玉弯起眉眼,笑得和顺,轻声道:“臣妾先辞职。”
天子满心欢乐的要求,如何婉声回绝都是不敬。
一队宫女手捧食盒鱼贯而入,半晌光阴,摆满了一桌子珍羞好菜。用完午膳,他与她坐在屋内品茶。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如何弥补也不是本来的模样了,如同她昨日满心等候的比试,本日已变成没法回绝的要求。
殿中焚着宁神香,一殿的静香细细,寂静无声,只闻窗外风过绿叶间的簌簌声响。
她放下书,含笑道:“公公前来有何事?”
她毕竟是错付了至心。他起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是后宫世人的倚靠,最后才是她的夫君。后宫美人明争暗斗,只为争得他的一丝恩宠眷顾。
徐泾望着她手握书卷倚窗而读,身着月白宫装,墨发绾成碧落髻,淡雅中透着几分出尘气质,清眸傲视间流光溢彩,红唇间荡着清浅淡笑,着装轻简,气质清雅温婉,一如畴前。
到处皆是豪华精美,揭示帝王家的严肃权势。
南厢阁与仪和殿的间隔,就如同他与她的间隔。
古语有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前人未曾欺人。现在她身陷局中,也胡涂了起来,她曾有一瞬期望与他结发伉俪,恩爱两不疑。
璞玉是多么聪明通透的人,一看徐泾这焦心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了然,徐泾必然是有要事找他,而她不能听。
与皇上说活不答话就是不敬,只好放动手中清茶答复:“臣妾晓得。”
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时候已过,没法画画了,她等在那边也毫偶然义了。
光阴极美,在于它必定流逝,春花,春季,夏季,冬雪,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璞玉笑笑,轻声答复:“好。”
璞玉轻抿一口手中清茶,初入入口中,味道青涩,垂垂进入喉咙,清甜回笼,唇齿留香。
风吹过,残花落叶落了一地,他面带笑意,绣工精美龙纹软靴一步一走踏在花落满地的白玉石阶上,步子迟缓,脚步喧闹无声,仿若步步生莲,一起盛开。节骨清楚的手掌伸到她面前,道:“免礼。”
天空湛蓝如一望无边的沧海,清浅柔白的浮云飘飘零荡,如一场虚无的梦,殿前花满枝头,顶风盛开,偶有白玉花瓣坠落,落满一地芳香。
她身着碧色常服,一枝桃木发簪绾住三千墨发,素颜朝天,她爱好如此简朴的打扮,如果妃子这般模样面圣委实有些不当。只好进殿打扮,换上件淡白宫装,裙摆处鲜明绣着一树连理而生的桃花,花开灼灼,灿若云霞,墨黑长发绾成碧落髻。妆成当即带着玲盯前去仪和殿。
这茶好极了,香气不张扬,香沉水中,用心则有,不消心则无。
他又说:“朕昨日有急事出宫,回宫已是深夜。朕去到桃花林时,你已经拜别了。”
她是后宫三千美人中的一名,他是万众谛视标国君,她走到他的身边需求绕过全部天下,需斗过全部后宫。太冗长,太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