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在那新开的车行门口坐着,目睹得曹氏再不复昨日那般欢乐的模样,有些低头沮丧的往华安公主府去,嘿嘿的笑了一声,转头叮咛道:“行了,兄弟们,出工!”
“有甚么要紧的,又不远。”曹氏倒是没感觉有甚么打紧。
华安公主物色了几日,找到了敬国公府的一名不远不近的堂嫂曹氏,常日里三时六节也总会到敬国公府给太夫人存候的,能说会道,有事儿敬国公府也帮衬过几次。她的娘家母亲姓程,是程家老太爷的堂侄女儿,虽算不得不非常近的干系,但托了去程家坐一坐,把意义露一下,也是合适的。
那管事娘子三十多的模样,穿戴浅蓝素色杭绸的褙子,头上是金包银的簪子,手腕上一对儿素银刻花的镯子,一看就是有面子的,曹氏之前没见过,便笑道:“还不晓得妈妈贵姓。”
说着顺手扶了扶头上一只新金打的簪子,切面闪闪发光。
程大太太笑应:“甚么事?”
曹氏这一家原是早就分炊出去的,家里不过七八口人,也没甚么大的进项,本身也就没养马,常日里出门都是在外头车行去叫车,天然有叫惯了的处所,那婆子听问了便笑道:“这是前头拐角新开的一家车行,我先前出去叫车的时候,那边恰好小车派完了,只要大车了,倒是这家我看着新开的,车都是新的,且还便宜一点儿,就叫了他们的车。”
曹氏坐着车,听得碌碌的走了一盏茶时分了,丫环翠儿道:“怪道这车便宜呢,连个窗子也没有。”
门房道:“本来是他们家,出来罢。”
约莫是一家子都出门了的原因,二门往里头一起都很清净,几近没有见到丫环婆子走动,倒是模糊有一股子油漆之类的味道,很多处所看着都新崭崭的。山石树木安排等看着都不大一样,王嫂子本来就一起都在陪着谈笑,这会儿更加笑道:“前儿是我们老太爷的寿辰,又是大哥儿得封将军,如许的丧事,府里很多处所都补葺了一回,门窗都刷过了呢。”
曹氏看了一回,见赶车的是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一脸的浑厚诚恳,这会儿低眉垂眼的垂手站着,倒是比本来那边车行世故的老车把子看着扎眼,便点点头:“那也罢了。”
曹氏没口儿的称是:“便是皇子,那也是充足了!”
都走完了,小虎亲身关了门,在门上贴上店主有喜,停息停业的布告,一溜烟的跑回走马胡同去了。
“本来是王嫂子。”曹氏点点头,又问:“老太太在家的罢?我还是先去给老太太存候去。”
那曹氏当然也很明白这个事理,在公主府又坐了一回,得了华安公主的东西,便坐车回家去。
县主身份高,天然有来由看不扎眼她。
那婆子服侍着曹氏上了车,不由的摸摸掖进腰间的几个铜钱,满心欢乐,在这家替主子叫车,还能吃几个车钱的背工,倒真是一笔好买卖,主子一月也要叫七八回车,每次都有进账,一月下来怕不有小半个月的月例了?
“说的也是。”华安公主浅笑道:“如果悦儿也才十三,我当然也舍不得的。不过倒是这事儿我就对他留了心,又请驸马探听了一回,实在是个好孩子,这才请嫂子来讲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