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儿臣莫非没有了解过他吗?想当年,当母亲怀上我,他在那里。当母亲差点滑胎,他过后得知,做过些甚么。当母亲七月早产诞下我,为何早产,他又做了甚么。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这些年来,他看在眼里,不闻不问,也未曾做过甚么。这么多年,儿臣也并没有向他声讨过甚么,因为母亲尚能了解他,儿臣也但愿能了解他。但是,他为何总不能了解孩儿,或者了解母亲你?”
男人眉眼微抬,在他的母亲脸上搜索着他想要的答案,梅浅肤见他对统统了如指掌,了悟的脸上掠过一丝无法,她长长叹了一声后,点头道,“本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情,怪不得那夜你如此刚强,一句劝止都不肯听,执意面见你父皇劝止圣旨。幸亏你父皇苦心久虑,又因为溶水的事情挂记,将此事临时担搁,那道圣旨才留在御前,未曾盖印下发,不然,真不晓得会落至如何境地。倘若你先和母亲说上一声,让母亲为你开口,岂不比你本身出面更好?”
目睹梅浅浅要开口,想也晓得是要为了谁解释。夏子海仇恨难止的伸手制止,他别的一手此时握着个茶杯,被他五指紧箍着,杯壁孱羸不堪的陋劣一层,仿佛随时都能够被人捏破。
“吕葵是个好孩子,但是,唉,说到底,都只是我们欠了吕氏,欠了她,又和皇家有甚么干系呢。”梅浅浅摇了点头,低头抿了口茶水,叹道,“多说也无用,你父皇身为天子,坐在这皇位之上,又岂是事事能随心所欲呢,八大氏族根深蒂固,你父皇到处受制,西北蛮族虎视眈眈,他步步艰苦,他也有身为王者的的艰苦和不成不为的苦处啊,海儿,不管如何,你总得了解他。”
落在地上的影子被烛光裹着,安静如水,盈盈一涡。仿佛是看到梅浅浅是以落泪,夏子海眼中的怒意刹时消弭,方才仿佛暴风暴雨般的怒意,被逼到绝顶的按捺不住的怒意像是一场夜里的梦魇,并不真正存在,随人复苏后转眼即逝。他站起家来,走上前伸手拂去母亲脸上的泪珠儿,又伸开双臂将母亲拥到了怀里,再次开口的声音又暖又柔,仿佛哄孩子普通的,“是儿臣说错话了,惹哭了母亲,还请母亲忘怀方才的事情,谅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