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半晌：“将军这话问得有些好笑。若我当本信赖将军，底子不必将军立书做保。可只要我同家人一日不得自在、受制于人，便是将军再写上非常契书，发下多少毒誓，只怕我还是不会信你！”
语毕，他也不管符皇后神采如何，直接将我打横抱起，独自步下殿阶，将我放入马车当中，出宫回府。
不知为何，他越是这般想在人前秀恩爱，我便愈是不想陪他一道演戏。
“温媪这是何意？”我惊奇道。
别过温媪，我正欲登车出宫，俄然两个宫人到我身前，躬身施礼道：“皇后娘娘听闻五官中郎将夫人入宫，特请夫人相见，还请夫人万勿推让。”
“阿洛，我知你心中颇不好受。你同五官中郎将才结婚三日，卫朱紫便让你多了两个mm，早知本日，再思及畴前之事，不知阿洛是否悔怨？”
我瞥了一眼边上符婕有些生硬的笑容，淡淡道：“无妨。”
我想了想，问道：“本日卫朱紫待我与三日前大不不异，对我和中郎将之间……竟似有些认命，莫非皆是温媪从中相劝之故？”
我知她是在问我当初没有入宫同她共侍一夫，是否心生悔意。不过是三年前我曾回绝了她，她便耿耿于怀到现在。
而我听着车窗外潺潺的雨声，也始终没唤他出去，任他淋了一起的雨，心内波澜不兴。
符婕忙接过话头，“本来mm本日身子不适，难怪你方从芙蓉殿过来时神采有些惨白。来人，还不快去请太医来为甄mm诊脉。还请中郎将――”
单凭我是卫恒之妻，当不敷以令这老妇如此待我。她既是卫恒姐弟的乳母，自藐视着他们长大，深知当年宛城旧事，怎会心中对我不存涓滴芥蒂，反而每次见了我都是一脸美意，似是极欲同我靠近。
卫恒一贯心高气傲，如何受得了被我这般公开嫌弃，气得神采发白，回身便走出车厢，再也不肯与我同车而行。
符婕神采一变，正想再说甚么，俄然一个宫人慌镇静张地跑出去道：“皇后娘娘，五官中郎将现就在殿外，说是来接他夫人回府。”
想了想，我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枚令牌。可号令全部五官中郎将府邸的令牌，既然他敢给，那我又何妨收下，能多一份自保之力总归是好的。
寂寂深宫向来最是能改换民气，它能让向来直肚直肠的卫华学着心机深沉，也能让当年脾气平和和顺的符婕变得偏执而冷硬。
可惜，符婕固然乐意给我添堵，却并不敢慢待了卫恒，立时便亲身送我出去。
“此话怎讲？”我既非路见不平、拨剑互助的女侠，又非修习歧黄之术、悬壶济世的医者，几时竟成了救人道命的大仇人？
不但母亲点头称是，哥哥亦甚是附和，举家称善，便依我所言，开仓赈粮。不想多年前这一桩义举，竟是遗惠很多。
我略一沉吟，还是跟着那两个宫人去了皇后地点的中平殿。
“皇后几时又多出一个mm来？她现在是我卫恒的夫人，可不是皇后的甚么姐姐mm，还请皇后慎言！”
温媪俄然有些冲动，抬眸看着我，双唇轻颤，“夫人于老奴而言，非同普通，您乃是老奴的仇人，是救了老奴阖家性命的大仇人！”
我推开他仍扶在我肩上的手，直言不讳道，“不过是不想入宫，随便找个借口罢了，倒让将军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