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卫畴之前攻城掠地时，是从不带家眷，但是这一次却破了例，想来是对此次南下亲征，有着必胜的掌控。
“我们这是在……去往徐州的路上？”我翻身坐起, 垂垂回过神来, 问道。
他略一踌躇，重又进到车内，不等我问他，就主动说道：“实在也没甚么，不过是四五年前，有一回在街上见吴宛被几个恶棍调戏，就顺手救下了她，送她归去时，才晓得她竟是吴桢的mm。”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该交代的，我都和夫人交代了，只不知……夫人是何时对我动心的？”
“我只想晓得公子是如何救她的，你同我说这些做甚么？”我想把手抽返来。
手背一暖，他握住我的手，“实在我刚救了她不久，吴桢便同我提及，说他妹子想要以身相许来酬谢我救她的恩典，只求在我身边做个妾室，服侍我平常起居便再无所求。”
我有些恼，他同我说这些便罢了，为何还要抓着我的手？
见他回身想走，我忍不住道：“等等，公子昨日承诺我甚么了？”
我一把抽回了手，假装没听到他这句问话，“嫂嫂呢，你昨晚不是说嫂嫂会同我们先去徐州，然后她再去洛城，如何直到现在，我都没瞧见她？”
再往山崖下搜索，只在崖壁上长出的一棵树上见挂着此中一名侍卫的尸身，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嫂嫂同另一个侍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卫恒命人出去寻觅，成果竟在石城四周的乱石山里发明了嫂嫂和那两个侍卫的坐骑，均中了数箭倒毙于一处山崖边上。
我心中一动，又问他，“公子可还记得是先救的她，还是先救的我？”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景象，固然那双眸子里尽是惊骇，却还是美的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子。我当时便甚么都不顾了，只想着，不管你是谁，便只为了你这双让民气动的眼睛，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命丧于马蹄之下。”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从没问过他为何当初会救我，毕竟我当时只是个打扮成男人涂花了脸的毛头小子，他为何要不顾性命伤害，也要救我这么一个再是浅显不过的布衣百姓？
“阿洛，这当真是天灾，想是他们在采石场做苦役，身子不如凡人安康，便是服用了那防治疫病的汤药，可还是有一半人都染上了疫症，连吴桢也没能逃得过，即便有吴良在他身边经心顾问，也还是……”
“嫂嫂……”我低低唤了她一声。
他替我理了理狼藉的长发，轻叹了口气, “看来你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这一起颠簸都没能扰醒你。既然醒了, 先起来吃些东西吧。”
他俄然靠近了看着我道：“你不欢畅？”
卫恒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只是温声道：“我这就去把嫂嫂请来。”
“那公子当日为何要救我呢？我当时瞧着可一点儿都不美，那里就能让公子心动了？”
想不到，这一世，靠着仓公那张方剂，无数人是以而活，可程熙和吴桢却还是死于这场天灾。
接下来的大半天，他再没呈现在我面前。嫂嫂便有些啧啧称奇，同我道：“瞧他先前那架式，我还觉得这一起上，他舍不得分开你半步呢？竟然这么快就又把我请返来了，你是不是又说了甚么，把人给赶跑了？”
“仿佛是和你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