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平道:“丞相只说了四个字,‘为兄不仁’!”

待送走了荀渊,我换了身衣裳,拿出那块卫畴赐给我的鱼龙佩,登车往相府而去。

“儿妇前些日子读班谷所著的《雍史》,读到《外戚传》中雍景帝的后宫栗姬那一章时,固然感觉栗姬的言行甚为不智,竟因妒忌之心,痛恨长公主不时给景帝送美人分己之宠,而拒与长公主联婚,使得长公主在景帝面前经常诽谤于他,进而又因不肯善待景帝其他妃妾而触怒帝心,将本身置于绝境。可转念思之,又感觉栗姬之以是笨拙至此,或许恰是因为她被心中对景帝的爱意迷了心窍,才会这般落空明智,意气用事。”

这才先动手为强,用心去激愤卫恒,说不定何彦臂上那伤,也是用心挨下的,就是为了跑到卫畴面前告状时,能有个实打实的证据。

卫畴闻言,闭目寂静很久。他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任由头上的巾帕滑落,也不去理睬。

我忙道:“知子莫若父,子恒向来沉着矜持,泰山崩于前亦不改色,若不是被人成心激愤,是万不会落空明智,做下这等伤害亲人的不智之举的。且他过后便即悔怨,亲来向父王请罪。如果子恒仍在府中的话,他必会亲身去同何彦表弟赔罪的。”

卫畴衰老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传闻晨间,你亲身去了金乡府上?”

卫畴冷哼一声,“若他仍在府中,阿洛这是迫不及待地想求孤放他出来?”

因卫畴早上那半天要上朝听政,措置公事,只鄙人午方有些许余暇访问求见之人,我见时候尚早,便先回府筹算略歇一歇,再去面见卫畴。

好轻易熬过了三天,得了卫畴准允,我忙带着尹平往天牢而去。

那一夜,我几近彻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带着诸般宝贵的药材同一份厚礼,亲身去了金乡郡主府,替卫恒同何彦赔了不是。

我忙求道:“子恒已在那天牢里待了一晚,他夙来喜洁,还请父王准儿妇去为他送些换洗的衣物?”

卫恒一沉着下来,便当即去跟卫畴请罪,哪知何彦早已先他一步跑到卫畴面前一番哭诉,告了他的黑状。

我听完后问尹平,那何彦到底说了甚么,竟能将夙来沉着矜持的卫恒激得这般落空明智。

听观战的军士讲,卫恒当时便如一尊煞神普通,浑身高低都充满了杀气。吓得何彦将手中长剑一扔,回身便跑,饶是如此,仍被卫恒在臂上砍了一剑,若不观战的兵士看着不对,怕卫恒惹出乱子来,忙上前拦下了他,只怕何彦还得再添上几道剑伤。

我答道:“儿妇去给郡马送了些伤药。”

“荀某见过夫人!”

荀渊道:“现在情势危矣,我等无能,还请夫人——”

比及卫畴去跟他请罪,卫畴只问了一句,何彦臂上的伤是否是他所为?一听卫恒答是,便立即命人将他关入天牢,竟是连分辩的机遇都不给他。

不想到了天牢门口,却见一个青衣女子手边挽着一个包裹跪伏于地,哭得梨花带雨,正在苦苦要求那守门的军士。

我点了点头,“我既是子恒的老婆,自当会竭尽尽力救他出来。我原就筹算过午以后,去求见父王,替子恒讨情。”

那何修和何彦天然是不肯卫恒被立为世子的,想来也是见克日朝臣请立卫恒为世子的呼声越来越高,而卫畴的身材又一日不如一日,头风病发作的越来越是频繁,恐怕他允了群臣所请,立了卫恒为担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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