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盎和卫安和卫恒、卫华均是卫畴的原配夫人丁氏所出。
我忙昂首看去,那顿时身姿矗立的白衣少年,不是卫恒又是哪个?
趁着他扶我起来,我不着陈迹地将那卷记录着宛城之战的竹简踢到书架底下,免得卫玟看到,心中生疑。
我微微一笑,“就你话多,我们快些走吧。”
回到马车里,卫玟还在捧腹而笑。
我姨母杜氏所嫁的第一个夫君,就是宛城何济。
“昨日方才上任。”来人淡淡道。
荀渊面上微微一红,“既然如此,女公子为何不敢以真脸孔示人,反要换上男装,不是心虚又是甚么?”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过是不谨慎绊了一跤罢了,没甚么的,不消大惊小怪。”
巴望晓得当年之事的表情越焦炙切,我仓促挑了一卷琴谱,便催卫玟道:“司空不是喜好看史乘吗?我们快些去替司空选上几本,早些从这里出去,就能在许都多逛些时候。”
难怪她那般仇恨姨母,却碍着长幼辈分,不敢明面上做的过分,便把火全都撒到我身上。
本来,他的两个同母兄长,就命丧于宛城一役。
我也并不怕卫畴会回绝我的要求,父亲当年虽极其鄙夷他的为人,送他“奸雄”二字。
荀煜出身颍川荀氏,幼年成名,被人赞为王佐之才,自从卫畴得他为智囊后,听其建言,迎雍天子以令不臣,一统大半个北方,深得卫畴倚重,称其为“吾之子房。”
见卫玟仍有些不大乐意,怕他又闹起公子脾气来,我忙劝道,“本该如此!不过量写几笔字罢了。玟弟,我们这就去吧!”
而卫恒,在得知我是他后母的外甥女以后,看向我的眼神亦是那般的冰冷讨厌……
再也偶然在这兰台逗留,我随便挑了几卷史乘,正要和卫玟拜别,就听那小吏道:“还请二位公子到荀令史处将所借之书登记在册。”
而我——竟是跌坐在地?
“我记得姊姊喜食甜食,这家的糖果味道最好,特别是西极石蜜和蜜酿青梅。姊姊你尝尝看?”
我固然早有预感,当年宛城之战于卫恒姐弟而言,定然有些分歧平常之处。但却千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一场战事,本相竟会是那般残暴。
如何会是如许??
我点了点头。
宛城之战是建兴四年间的事,遵循书架上说明的朝代年份并不难找,关于整场战事亦不过百余字,我却翻来覆去看了数十遍……
卫玟一见来人,惊奇道:“伯昭兄,你甚么时候做了这兰台令?”
毕竟我和家人现在是靠着姨母借居于此,总不能擅自行事给姨母惹出费事来。这件事,我做的越光亮正大,反倒越不会让人狐疑到别的事情上去。
他将卫玟所写书目一一查对一遍,目光落到我捧着的两卷书上,不由皱眉道:“这《战国策》司空和六公子早已看过,莫非是甄……公子借来读的?”
如同被人从一个可骇的恶梦中唤醒,我这才发明手中的竹简不知何时落在地上。
“姊姊,这里是许都最繁华的贩子。我带姊姊下去逛逛。”
但我在这卫府住了两个月,观其行、听其言,不得不说,卫畴此人,奸虽奸矣,的确称得上一个“雄”字。
到了存放史乘之处,我借口也想挑几本书看,自去找我要找的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