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阳面上喜怒不显,云淡风轻,似是并不在乎别人的群情,只朝孟采寒抬剑道:“孟观主,请。”
孟采寒翻开手心,在她掌心鲜明卧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团子,也不知是风吹地冷了,还是过分惊骇孟采寒,这白团子浑身抖如筛,那模样,那不幸劲儿,哪儿另有天下蛊王的威风。
“这东西是你心上人‘送与’我的,现在我便把它还给你们。”
林岳阳半晌才回过神,如果在其他比斗中,他在这短短入迷的时候,说不定就被敌手趁机杀了。
“说他为人开阔磊落,乃剑中君子,可那个不知孟观主早些年深中绝脉蛊毒?”
骆青岚哀思大喊:“你如果恨我,便冲我来,为甚么关键他?”
孟采寒还没出言,她身后付红菱便上前,冷嗤一声:“对,就是绝脉蛊。”
林岳阳饶是再平静,也不由被孟采寒所震惊。
“公然,有些东西,还是原仆人熟谙,林夫人无妨再细心瞧瞧,看是不是你曾经用过的那只?”
她接下这一剑,接的实在太轻描淡写,就仿佛一个顶天伫地的巨人碾死一只蝼蚁普通等闲。
“对啊,说他重情重义,爱妻如命,可抛妻弃家的是他。孟观主和他青梅竹马,又做了多年伉俪,这等交谊,换来的倒是和离被弃,这算哪门子重情重义?”
付红菱等几个小门徒吐槽完了,才慢悠悠地来一句:“你们几个,少说两句。林剑主不屑与你们计算,可不代表南疆圣女不计算。如果惹怒了骆青岚,为师可护不得你们。”
“师父,南疆圣女也在这里?”
这还不算完,那些剑身碎片落于空中的那一刻,转眼化为齑粉,一阵江风吹过,便随风飘散,完整无影无踪。
而当剑尖离孟采寒只要微毫间隔之时,后者似是顺手一抬,就将那威势霸道的长剑定于二指之间。
寒阳双剑,就是孟采寒和林岳阳当年一起行走江湖时共同闯下的名号。
“孟观主可愿再做考虑?”林岳阳问道。
别说像曾经的孟采寒一样日复一日足足忍耐一年多的痛苦,平凡人便是接受一时半刻都想自我了断。
付红菱话还未说完,便俄然噤了声。
他晓得孟采寒会恨他负心,但他同时也以为孟采寒对他的爱大过恨,毫不会脱手伤及别性命,他千万未曾想到,孟采寒现在绝情至此,竟然把绝脉蛊转下到他的身上!
“天下剑客万千,行霸道之剑的也很多,但本日见了林剑主这一剑,方知何为霸道。”
他此言一出,孟采寒身后,有几名年青的天音派小女人立时低声私语。
“绝脉蛊?”
林岳阳号称长生君子剑,其剑势似柔且刚,出剑时难发觉其威势,比及了跟前,却能让人清楚的感遭到那剑势惊人之威。
“爱上我不是他所想的,他也从未想要叛变你,他一向都爱你,即便中了牵情蛊,也会时不时想起你,而你呢?”
实在这个说法,江湖中也有传言,只是大师都没证据,再加上有林岳阳护着,普通人也不敢胡说话去猜忌骆青岚。
骆青岚只恨恨地瞪着孟采寒:“他那般爱重你,你却涓滴不包涵要他的命,还想让他接受万千痛苦地死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她看到地上痛苦不堪的林岳阳,顾不得去找孟采寒的费事,满脸焦心肠去检察他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