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温走到淳宁郡主身边坐下。
自淳宁郡主嫁入齐府后, 隔三差五就得和老夫人闹一回。底下的人都快习觉得常了。
老夫人再想摆婆婆的架子,也摆不到淳宁郡主跟前去。
昭嘉帝在太后跟前讨情了几次,太后没应,以后他又宠上了新欢,垂垂便也忘了程朱紫这茬。
而淳宁郡主觉得齐世温想借本身的手撤除他的原配嫡妻,天然也不会顾忌。
“我费经心机弄走程氏,嫁与你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你总不能让我守活寡罢?”
不过他眼下尚了郡主,环境则又有分歧。即便不分炊,身为郡主仪宾,按大晋律法,也该听郡主之命,同郡主一起住在郡主府。
不说这个,郡主身后也还站着庄亲王府。他若不想同庄亲王结仇,就得好好待郡主。
真觉得郡主跟前头那位和离的商户孤女程氏一样,没娘家撑腰, 任齐家搓圆揉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自和离那日起,他们也有七年未见了。
庄亲王比昭嘉帝大了十多岁,能够说是一手把昭嘉帝带大,连天子都说揍就揍,还怕治不了他齐世温?
齐世温在母亲床边坐下。
定江府离洛京,足有几千里,齐世温能一起科举考上京来,这此中没少得岳父互助。不然单这路上花消,都不是当时家徒四壁的齐家能承担得起的。
“如果当年的程氏,那里敢这般猖獗?当初那程氏,娘让她跪着,她不敢站着!她有身,我给你房里添好几个通房,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得好好贡献服侍我……”
齐世温见母亲堕泪,也不言语,只撩袍跪下。
提到程氏,齐世温面色微变。
哪成想,做人儿媳这般不易。特别那齐府老夫人还是个胡涂的,还想对皇家郡主呼来喝去摆婆婆的架子。
哪成想到京以后,程芫得知堂姐和齐世温已和离,且是因为伤了子嗣,自请和离。现在不知去处。
齐世温忙得焦头烂额, 不想回到家里也不承平。
德馨堂里,老夫人躺在床上,一副气得心口痛的模样,“哎呦哎呦”地喊。
程氏和程朱紫非远亲堂兄妹,她们的祖父是亲兄弟,到她们父亲那边已经堂了一辈是堂兄弟,再到程氏和程朱紫这里,则是堂两辈,这干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比来朝中事多,我知你在家中受委曲了,如果实在住地不风俗,郡主府那边更宽广,人也少,你在那边会平静些。”
各地入宫秀女很多,并且另有很多都城的王谢闺秀,程家人原觉得自家女儿必然会落第,哪成想,竟是被留了牌子当选了。
一开端大师感觉郡主放肆, 仗着身份高贵, 不敬婆母。现在, 倒是感觉这两人一个巴掌拍不响。
齐世温也未作出应对,只弯身抱起淳宁郡主,去了床榻之上。
当初程氏身上的毒,是淳宁下的手,可齐世温也是晓得的。乃至算是默许放纵了后者的行动。
别说郡主身边有那些个太后赐下来的嬷嬷女官护着, 真闹大了,庄亲王头一个饶不了齐世温。
“我此人还没走呢,就教唆下人到我的私库里偷我的东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想到上朝时,岳父对着本身的臭脸,齐世温就头疼地眉头直皱。
听嵩问说他们去了昆机峰四周隐居,本来他还想让嵩问在那照看着点,厥后没找见人,渐渐地也就把此事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