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喉咙,讲起那年的寒冬雪下得很大,李无尘带着禁军去深山中打猎,想要猎取一只白狐给父皇做围脖。不料却引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不但禁军都吓得逃之夭夭,便连马匹也不见了,目睹着大老虎扑向了李无尘。可这时候俄然跳出了几头狼,一齐扑向了老虎。
我将那籀文、小篆、隶书、楷书、草书、行书各写了一句诗,然后请独眼男人旁观,他自是赞美不已。“这个是甚么字体?”他指着草书那句诗问我。
“你见过阿谁皇后没有?”
我瞧着他的半侧面孔,线条流利俨如刀削,实在,这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他的弟弟次郎扮起女子倾国倾城,大哥天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只是有些可惜,他的左眼……是胎里带出来的弊端,还是厥后受了伤呢。
独眼男人听到半晌沉默,过了会方道:“只是此时身在船上,如何才有紫毫笔呢。”
“好。我现在就去他的房间看看。”
“是吗?但是我以为,你是想偷学我们的说话,你究竟有甚么目标。”他厉声逼问。
我点头,道:“紫毫笔是用兔毛制成,产自宣城,也叫宣笔。因为毛纯耐用,刚柔得中,尖圆齐健,并且做工精美,极受书画家的敬慕。墨客白居易曾写下脍炙人丁的《紫毫笔诗》,‘江商石上有老兔,吃刘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又如墨客耿湋写的《咏宣州笔》,‘落纸惊风起,摇空邑露浓,舟奇与纪事,舍此复何从’!”
我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我些末之能,与她比拟就是萤火与朝阳争辉,不敢当。”
“你别被我抓住你的把柄,我说过,会把你扔到海里喂鱼。”说完,他起家头也不回地走下舵楼。
“紫毫笔?”
“持续你昨夜没讲完的故事。”他态度冷酷。
独眼男人也不泄气,用心在茶几旁写字,我偶尔指导他几句,便多数坐在一旁深思。很快两个时候畴昔,而那独眼男人还是专注写字,我瞧到晶亮的汗渍从他的额头滑下。
时价晌午,独眼男人令部属将我与他的饭菜送到房中,我瞟着他手里的碗,菜色和我无异,想不到此人并不因为身份特别,而与别人有辨别。
茶几上铺着一叠厚厚的宣纸,中间的砚盘已磨出浓烈的墨汁。“你将你会的字体各写几个出来,我先瞧瞧。”他将笔递到我的手上。
“你用不着过谦,我看人从未看错,并且你绝对比她故意机很多。阿尘,我传闻你本日一下午都和我的部下混在一起。你们汉人有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握着笔在砚盘里略蘸,未下笔墨汁便滴了下来,顺手在纸上划出一笔,顿时笔毛四分五裂,我不由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