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炷香的时候,河岸和河床底部的百姓全数被赶走,便只剩下我们和几名官差。我心下不敢拜别,石碑已被移走,我若拜别,再无镇河之物。届时大水澎湃而来,冲毁河岸,那些还未拜别的百姓必将难逃一死。
“来了。”我低声道。
只是,此剑是用来镇河伯,如果取走是否会形成河水众多呢。
“岂有此理。”上官愿意怒不成遏。
我瞧着天气,成片的朝霞被玄色如山岳的乌云代替,但是奇特的是,天气还是敞亮,完整不像傍晚,有几道红色的光芒如长蛇般在乌云内里蜿蜒。
“只是不认得篆书嘛。”
“甚么?你说甚么?”傅飞星大惊失容。
轰――
“大嫂,你为何不走?”
四周沉寂得没有任何的声气,仿佛人间只剩下我们四人。不知过了多久,天气终究黑了下来,山岳似的乌云覆盖在头顶,低得一昂首便能碰到它。
“阿尘,上面写的甚么?”
“好。”他也不问为甚么直接承诺下来。
我点着头,道:“我曾见过一本书,内里是关于天象瞻望,凡天有异象必有灾劫呈现。传闻植物对灾劫会有感到,是以蚯蚓、蜈蚣、青蛙会成群地呈现,想要逃到安然的处所。”
等傅飞星走得远了,上官愿意笑道:“这傻小子就信赖了。”
我没有答复,此时我心中只抱着一个信心,天赋我命,当任务未达成前,我决然不会死。我在河床空中坐了下来,任凭上官愿意如何诘问我皆不再答复。
“甚么来了?”上官愿意奇道。
耳畔响过一声巨响,便见河岸如坍塌的城墙倒入澎湃的大水中,海潮穿过河岸向城中奔袭而去。这时头顶的乌云也仿佛爆炸普通,滂湃大雨倏至,电闪雷鸣。
我叹了一口气,这傅飞星真够固执,道:“镇河的石碑已倒,以是须得有人镇河,不然河水当即滚滚而来。”
“阿尘,你说的是真的吗?”上官愿意也面如土色。
上官愿意脱下衣衫盖在我的头顶。
河床里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繁低头寻觅甚么。
船被运来时天气仍明,但这个时候应当是亥时初,早就应当黑下来。
“上面也没写甚么,碑文罢了。”我起了心机,待会萧然来后便让他将石碑搬回堆栈,上官愿意自从上回仪刀被毁后,也一向没有兵器在手,如果这石碑中真藏有神兵利器,就恰好给他作兵器。他传闻傅飞星有泰阿剑,嘴上虽没说甚么,但是内心清楚恋慕得不可。
“很不当。”上官子萱俄然道。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河岸上呈现了多量的官差,围观的百姓开端散开。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阵便瞧到萧然和上官子萱的身影,他们也看到了我们,步入河床。
嘿嘿的嘲笑声在身畔响起,我下认识地转头,倒是傅飞星,他面若寒霜,本来敞亮的眼眸中此时充满了血丝,仿佛是两团燃烧的灼灼火焰。
“此时我还不能走。”我死力劝说上官子萱二人分开,但他们都不允,只好一齐上了船。“萧然,你照顾好小妹。”
萧然承诺下来。
我蹲下身,伸手擦去石碑上的泥土,上官愿意也帮手将石碑中间的泥土抠出,忙活了大半天,石碑的正面完整闪现出来。这块碑高约三尺多,碑身上面雕刻着龙形纹路,然后有一段用篆书刻写的碑文。我瞧了一会,本来这是块镇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