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珩垂下眸子,当真的看着她,“他是我的门徒,也是夜枭门下一任的尊主。”
“那就好。快走吧。”
终究到了山庄外,他敏捷落地,将人稳稳放下,行了一礼,转头便走。
阮娆俄然想起一件事,“十岁那年,你俄然离京拜师,是不是就去了夜枭门?”
“话说返来,你知不晓得苍青对沁儿……”她欲言又止,“唉,可惜,苍青只是个下人,要不然,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还是挺登对儿的。”
裴沁体贴的问道。
温热的吐息丝丝缕缕喷洒在颈侧,苍青再没了之前的心猿意马,黯然垂了眼睫。
“你先别走,在这儿等我。”
裴沁噗嗤一笑,抓住他一只手,将瓶子塞进了他的手心。
裴沁丢下一句,仓促跑了。
“嘿,回神了。”她朝他打了个响指,“你待会儿不会迷路吧?”
百里?那但是曾经光辉一时的王谢望族啊!
“谁奉告你苍青是下人?”
苍青愣愣看着,一时候没有接。
苍青不听使唤的回身走,走了两步,不由转头看,原地已空无一人。
“你的手如何受伤了?”
“谁说她要议亲了?这桩婚事成不了,我转头会跟祖母说一声,让她做主回了。”裴璟珩淡淡道。
裴璟珩眸色一沉,“谢家人并非良配。”
裴璟珩摇了点头。
他一副不肯多说的模样,阮娆晓得再如何问也撬不开他的嘴,干脆换了个话题。
“你是不是傻?烫伤不能包扎的。”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倒是无数暗无天日的日子,无数的伤痕累累和鲜血。
听申明日还能来,裴沁这才破涕为笑,跟苍青一同分开了。
“你刚才如何对沁儿那么凶?”阮娆有些不满的瞥着他,“瞥见你冷着脸训她,我一下就想起你当初是如何冷言冷语训我的。”
阮娆毫不否定的点头,“嗯,心疼你。”
“夜枭门并非子传父业,而是禅让制。每一任的尊主都会遴选最优良的门徒放在身边培养,如此衣钵相传,夜枭门才会百年如一日,耐久不衰。”
裴沁心粗,没感受他情感降落,还觉得他不想说话是在为大哥怒斥他的事情而担忧。
“我半路插手,在内里停止了三年天国般的试炼,终究打败了师父本来的担当人,取而代之。”
究竟等甚么,他也不明白。
“越体味你,越心疼。”
“裴璟珩……”
这一刻,无关风月,无关欲望,只是两颗心相互切近,相互取暖。
“心疼夫君,嗯?”
阮娆顿时瞪大了眼,“啊?”
苍青沉默不语,半晌才开口道,“部属甚么都不要,大蜜斯不必操心了。”
苍青看着她分开,脚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动不了。
“有你这句话,再苦再痛都值了。”
阮娆一全部呆住了。
“当年高祖领兵叛逆,百里洪屠护着旧朝天子,守城鏖战,宁死不降。我曾祖父心中佩服,因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偷偷放了他的家眷。百里一族就隐姓埋名,直到我师父成了夜枭门尊主,才重新联络上裴家。”
十岁,还是个孩子,竟然已经要扛起这么重的家属重担?
裴璟珩顿住,乌黑的眸仿佛有甚么缓缓熔化开,漾出轻柔碎光。
“你既然都听到了,应当明白是沁儿曲解才会那么说的,再说我也没说要走啊,你干吗还要罚她。”
裴沁戳了下他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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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青没说话。
“喏,拿着,归去本身涂,伤口记得别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