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侍?”阮娆像是没听到话里的威胁,一副噎住的神情,“如何个奉侍?我们不是合作的干系么?我可没卖身给你!”
三个月,如何这么巧,阮孝廉给她的也是三个月。
莫非他方才出去是给她安排新身份去了?
就算当初她贵为侯府令媛,也担不得皇子的这般礼遇。
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实足。
“长路漫漫,百无聊赖,不如你我手谈一局?”
“是……表哥经验的是,是阮娆冒昧了。”
车窗外的苍青收回视野,不由替主子鞠了一把难堪的汗。
“三个月,你要交出阮孝廉统统私开盐井的位置和帐本,另有他安插京中统统细作的名单。”
但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第二天,他会在车里看到一个丰胸细腰,长腿翘臀的‘小厮’!
三皇子一落座,目光不由自主便落到一旁憩息的‘小厮’身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越聊越投机起来,完整忘了车里另有第三小我。
让她穿那粗布做的短打褐衣,扮做小厮奉侍他?
可为何不是虞家二房?她都说的那么较着了,就差把甜水巷的名字说出来了。
她低头蹙眉,落到旁人眼中便是有磨难言的美人,出身又盘曲,好不惹人垂怜。
“去找两个仆婢来,送表女人回房。”
三皇子看着她纯熟的行动,干脆也不下棋了,坐到了茶案边,与她会商起都城与江南点茶技法的分歧来。
“我倒有个分身其美的体例。”
三皇子轻声感喟。
少女眼睫低垂,神采专注,水汽氤氲着她娇媚的容颜,如海棠凝露,令人赏心好看。
“子渊,好端端的,为何要对表女人说这般重的话?”
“她是我已故表姑母的女儿,幼年丧失,流落在外多年,刚找返来,此番恰是要带她回京认亲。”
她就是本事,不但本事,还用心本事给他看,谁让他不肯承诺她来着?
三皇子见他婉拒,淡淡一笑,“也好。”
马车里,阮娆瞧着裴璟珩那乌青的脸,顿觉痛快。
三皇子求证似的看向裴璟珩,怎料那人面不改色道:
三皇子将统统支出眼底,淡淡一笑。
阮娆悄悄咬牙,假装酒醒地哼唧了两声,闲逛悠的站起了身。
三皇子心中一阵泛软。
更遑论那会说话的猫儿眼,眼角眉梢媚态天成,月光下更是水汪汪的一捧,仿佛醉人的春池,波光潋滟,碎了星芒。
“表妹流落在外多年,举止无状,失了礼数,让殿下见笑了。”裴璟珩向三皇子拱手道歉。
她大胆扯住他的衣角摇了摇。
“此后在我跟前奉侍,你最好收起你的小聪明,不然……”
话音落,他冷冷转头,看了她一眼。
“礼不成废。”
阮娆茫然昂首,却见裴璟珩清冷如霜的目光朝她扫过来,暗含警告。
三皇子看着醉倒的少女,神采温和的笑了笑。
广大的衣领遮不住乌黑的脖颈,腰带勒的小腰盈盈一握,勒的胸脯鼓鼓囊囊,用心在他面前晃。
“虽是表妹,到底与我同乘一车,孤男寡女,未免表妹名誉有损,只得委曲她乔装改扮了。”
裴璟珩淡淡转开视野,却忘了将人推开。
“子渊,你我也算订交多年,你却始终跟我这般见外客气。你这脾气……让我说甚么好呢?”
“还能本身走吗?走不了的话,明日你就打道回府吧。”
一条看不见的线,将车厢分别红截然相反的两个天下,一边是热烈炊火气,一边是冰冷九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