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生性畏热喜寒,见园东有一大海子,名字也吉利,叫“福海”,便于雍正三年下诏,以圆明园为春夏秋三季听政之所。园外摆列朝署,内设“光亮正大”殿,在正殿东侧又设“勤政亲贤”殿,园南增建了内阁、六部、军机处诸值房,御以“避喧听政”。
李卫等人一起行去,直到大宫门辇道旁,方翻身下骑。三人早见苏培盛、赵本田两个寺人带着十几个小苏拉内侍张着灯,正望眼欲穿地望着南边。二人将缓绳一丢疾步上前,鄂尔泰问道:“皇上现在那里?”
“不能如许。”鄂尔泰的脸冷峻得象挂了一层霜,“这是非常之变。礼有经亦有权,现在只能从权。现在且将杏花馆正殿封了,着侍卫监禁这里寺人、宫女不准出入。待新君定位,统统按旨意办理。”
李卫听罢,只感觉腿软身颤,茫然地看一眼鄂尔泰,见他也是神采乌黑如鬼似魅——他们不敢说,也不敢想甚么,作贼似的蹑脚进殿,顿时惊得木雕泥塑普通。
高高的门槛旁便是一滩血,沿着斑斑点点的血渍向前,地下横陈一具女尸,双眉紧蹙,秀色如生,只嘴角微翘,泪痕满面,仿佛死前恸哭过一场。她身上胸前有伤,地下却没有血斑。殿里别的件事都没有乱。只一把座椅翻倒在地,案上盘子里放着一粒紫红色的药丸,一眼可辨是道家所炼的“九转还丹”,约莫核桃大小。御榻前的景象更是惊人,雍正尚自端坐榻上僵死,心口处有一刀伤,御榻前淋淋漓漓斑斑点点俱是血渍,凝成血痂。
“奉先帝雍正皇上遗命,”张廷玉安闲说道,“着内阁总理大臣领侍卫内大臣上书房行走大臣张廷玉、鄂尔泰会同乾清宫侍卫拆封传位遗诏,钦此!”
他说着,口气已经变得非常严峻,“我们都是饱读史籍的人,此时恰是社稷安危存亡关头。廷玉觉得第一要务乃是遵先帝遗命,星夜前去乾清宫拆看传位遗诏,新君即位万事有恃。不然,恐有不侧之祸!”
一众亲贵重臣在乾清宫丹墀下排成五排——前两排是亲贵和御前,第三排是军机,第四排是尚书总督重臣以及封疆大吏,残剩的官员只要站在第五排的份。
张廷玉和鄂尔泰都是日日奉侍雍正身侧的大力重臣,李卫更是潜邸重臣,一眼便看出,这笔迹千真万确是雍正天子以指蘸血的最背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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