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端上来,关妙第一筷子夹的是宫保鸡丁中的花生粒,然后才是鸡丁。面无神采地吃完后,她悠悠地用绿茶漱了口,才对第二道菜下筷。
“这道蓑衣黄瓜,更是好笑,欺负我眼睛瞎吗,竟然把黄瓜中段堵截了,用牙签串起来,诡计蒙混过关?”
俞天中不觉得然,“你也闻声了,办事员说是一个女人点的菜,女人如何能够是同业。”
她用筷尖一一点畴昔,“宫保鸡丁,火候过分,花生粒有点焦糊,多了一丝涩味,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的舌头。”
“点这么多菜,您吃不完的呀……”
“这位经理,如果你承认‘乐丰年’的大厨就是这类水准,那我没话可说,立马就走。”
大厅里,关妙挺直了脊背,一脸寂然,像是等候开战的将士。
中年男人身材精瘦,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双手横叠在身前,文质彬彬地回绝了她,“这位蜜斯,我是‘乐丰年’的大堂经理,不美意义,我们店不招女厨师。”
这是一家中餐馆,开了三年多,不算锦都的老字号,但也站稳了脚根。最首要的是,饭店门口贴了一张雇用启事,雇用一名三厨。
见关妙走出去,办事员还觉得是来用饭的主顾,迎上去,“你好,靠窗的坐位已经擦洁净了,您坐那边行吗?”
经理微怔,很快就回过神了,“这位蜜斯,这话是甚么意义?我听不太懂。”
“唔,此人点的都是平时能吃到的菜,一比较就能晓得饭店的技术,不像佛跳墙之类,浅显人就算点了,也尝不出好好歹来。这……点菜的莫不是同业?”
大堂经理面露歉意,声音还是暖和,“这是主厨的要求,是我们伴计的忽视,应当在雇用启事上说明这一点。”
对于本身的技术,关妙还是有信心的,胜任中餐馆的三厨,绰绰不足。
关妙的笑意更浓了,似有讽刺之意,“就是字面的意义。”
望着经理的背影消逝在后厨的门口,关妙表情甚好,哼,阿谁摆架子的主厨,现在该出来了吧!
从菜单上,也能看出一家饭店的气势,“乐丰年”主打中餐,菜单也做成深木纹色的硬壳本,描画了祥云凤凰斑纹,看起来古色古香。
还未到饭点,大厅里只要她一个客人,办事员们闲来无事,都躲在侧边悄悄看她,相互窃保私语。
“至于这道紫薯芝麻饼的甜点,紫薯泥加一点糯米面,口感会更加软糯。”
主厨,是厨房里的王者,他们掌控着对用人和食材的生杀大权。
“荷塘小炒,藕片切得不敷均匀,一些偏丰富,一些偏细薄,说到底,还是厨师的刀工不可。对了,你能够让厨房尝尝,藕片浸两次水,吃起来会减轻淀粉的味道,更清爽怡口。”
关妙摆摆手,一派落落风雅,“我不是来用饭的。你们这儿要招一个三厨?我是来招聘的。”
杨丹应了一声“好”,挽起袖子就开端繁忙起来。
关妙几近是一气呵成,把每道菜都点评了一遍。
“杨丹,你带着俞浩措置吧。”俞天中递还了点菜单,并没把这当一回事。
俞天中正和朋友说话,闻声了这边的动静,招手让杨丹把点菜单递过来,与朋友一起浏览了一遍,问他,“文满,你如何看?”
关妙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一笑,“莫非贵饭店也不欢迎女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