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贺跪在草丛中,木愣愣地瞧着太子,眼神中透着苍茫与猜疑。
一语落地,仿佛夏季里惊雷滚滚,霹雷隆地劈醒了世人。
不知出于甚么设法,太子将颐妃的说辞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在场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显白白。
漱贵妃见状心一急,故作不太明白,“服众?可将才不就是在场的说是贺贺推的小公主么?大师亲眼所见,这还要服谁的众?”
煊惠帝听罢,神采更沉了,一脚踢开齐公公,“滚蛋!”甩袖挥开漱贵妃,向贺贺迈步而去。
此时煊惠帝虽说火气消了一点,可仍在气头上,听不出来任何话,想号令太子回东宫。
一排的宫女提着灯低头肃立,齐公公跪在煊惠帝脚边,双手拉着他的袍角欲安抚肝火攻心的陛下,却被漱贵妃抢了先。
齐公公却吭叱吭叱搬来把椅子放在他屁股后,舔着脸笑道:“陛下坐,坐着听舒畅。”
实则太子处境从未好过,可过了本日,只怕更难。
贺贺:“哎?”
漱贵妃过来道:“陛下莫气了,小公主虽年纪小,从未受过如此惊吓,但幸亏抢救及时,并无大碍,这会儿另有颐妃陪着,定不会惊骇得瑟瑟颤栗了。”
容泽皱眉,他恐怕要承诺之前太子那荒唐的要求了。
顾榕在一边护着她,对四周的目光熟视无睹。她对这早已无所害怕了。
“父皇。”
“本宫见了么?”
四周更静了。
话里藏着暗刺,正如她所愿,立马就起了火上浇油的感化。
他们心想,小公主才不过五六岁,不说她身份如何,性子如何,模样真是天真敬爱招人喜好。
他问:“产生了甚么事?”
是啊,贺贺但是东宫的太子妃!
不要命地将他拉坐在椅子上,凑到他耳边吐出仨字,“先皇后。”
而怡河湖边,已乌央央聚了大片的人,却鸦雀无声。
“嗯,殿下。”
煊惠帝不吭声了。
来了多会儿的太子已体味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走上前拦住煊惠帝,容色淡然,“儿臣觉着,父皇该听听贺贺如何说。”
既已决定,那彻夜他也不分开了,干脆坐了下来等太子返来。
煊惠帝眼底愠色沉沉,“你让开。”
夜幕深沉,暗云遮去月光,太子负动手,淡淡地撇了一眼漱贵妃,“贵妃好胡涂。”
“小皇妹这边说,小皇妹很喜好贺贺,想与贺贺玩耍。却不想贺贺脑筋不清楚,扬手就去打小皇妹。小皇妹惊骇,要躲,贺贺活力了,就把小皇妹推动了湖里。”
如此一想,他们看贺贺的目光就变了,好似都在说,傻便傻了,为何要如此暴虐呢!
煊惠帝虽不至于被劈焦,但气也消了一大半,他点了点头,“既然太子不平,那朕就听听贺贺如何说吧。”
太子摆了个严厉的神采,“和我说说产生了甚么。”他又朝煊惠帝道:“该听听贺贺的说法,不然不敷以服众。”
要扬手打她,还暴虐地推她进湖,但凡是个正凡人都做不出此事。可,太子妃是个傻子啊,傻子但是甚么都做得出来的。
太子俄然转头,望进了一双盛满了本身的眸子里。
若此事就这么定了贺贺的罪,太子是不会同意的!
“贺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