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了一整天,总算把兰芝院清算整齐了。
宁玥的眸子里敏捷窜起一层泪意,按住她贴在本身脸上的手,哽咽道:“娘。”
但俗话说得好,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等司空流把蔺兰芝的疯病治好了,看蔺咏荷还如何躲?
宁玥一怔,吃奶?甚么鬼?
啪!
临出院门时,一名瘦高的婆子赶快走了过来,这婆子宁玥熟谙,蔺咏荷的狗腿子!
……
司空流公然操起刀,又给划了一刀口儿。
不待她说完,宁玥就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司空流拿过翡翠碗,接住了从玄胤伤口流出来的血,并说道:“怕疼还敢来求老夫办事?”
……
紫竹林内,玄胤的手腕被人割了一刀,痛得盗汗直冒。
“啊啊!轻点轻点!你想疼死我?”
蔺兰芝一把将宁玥按进怀里:“来,娘喂你。”
陪蔺兰芝用过晚膳后,宁玥要走了,如果她记的没错,玄胤会来取安然符。
“玥儿饿了吧?必然饿坏了,该吃奶了。”
宁玥与蔺兰芝朝门外走去。
玄胤撇过脸,哼了哼:“你觉得我想啊?我这不是打不过你吗?打得过……早逼你乖乖听话了!打不过,只能求咯!谁晓得你放着黄金白银不要,专要人血!”
玄胤仓猝按住他的手,笑比哭丢脸道:“我血多,随便取……呜呜……随便取……”
“玥儿好棒!”蔺兰芝冲动地拍起了巴掌。
宁玥的眼底渐渐染了一丝亮色,握住蔺兰芝的手,喉头有些胀痛地说道:“娘,你还认得我?”
说着,感受血液的流速慢了,又往伤处补了一刀,直把玄胤痛得哭爹喊娘!
兰芷苑的厨子还是畴前的刘妈妈,这回,她可不敢随便给蔺兰芝吃东西了,宁玥给了她一本食谱,让她每天按着上面的花腔来,包管蔺兰芝不会感觉难吃。
这话是对婆子说的,也是对蔺咏荷说的,之前是她小,没才气庇护她娘,现在她都重生了,那些不知死活的贱人再敢难堪她娘尝尝?看她不一个一个捏死!
蔺兰芝浅笑着转过甚来,见到宁玥,忙伸出了双臂:“玥儿,玥儿!”
“啊——哦——啊——”玄胤痛得呀,脚指头都伸直起来了,“老头儿!不是说好了只要一碗吗?你不讲信誉!”
好半晌,婆子才颤声道:“奴婢……也是为了四夫人好!四夫人刚被放出来,万一伤到人又被关出来……啊——”
宁玥的心底一阵抽疼:“娘!”
宁玥慢悠悠地走畴昔,一脚踩上她另一个手腕,声若寒潭地说道:“都给我听好了,我娘不是犯人,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要再提把她关起来,我就送谁去见佛祖!”
儿时的影象早已恍惚,宁玥对她的印象全数来自父亲留下的画像。与画像中分歧的是,面前的人儿面色惨白、形同干枯,早已没了当年的艳色。
“放?你当我娘是甚么?”
她人小,气场却不小,那冷冽的眼神与峻厉的声音加在一起,压得婆子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司空流看了一眼碗中的鲜血,拿过盖子,不着陈迹地盖上:“你闻错了。”
宁玥惊了一下,蔺兰芝被带走时她仿佛只要三四岁的模样,过了这么多年,蔺兰芝竟是能一眼认出她来,以是……蔺兰芝实在没有那么疯对不对?
宁玥:“……”
“一碗是替她化解张太医的危急,另一碗是治她娘亲的疯病,要不,我不治了吧?”司空流说着,就要把碗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