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人解走后,厨房里的庖人交头接耳、窃保私语。
“醢老丈呢?”白晋四周看了一眼,他们在路上碰到醢稷和娄叟,既然目标地一样,遂一道同业。醢稷虽说是来新郑探亲探友的,但白晋总感觉没那么简朴。那名自称是醢老丈朋友的老头也很可疑。他那目光像一把出鞘的剑,削得白晋背脊凉飕飕的。
“何时能见到方公?”白晋拿笔在木简上写上本身的名字后搁下笔问。
“醢人稷拜见大王。”
“这齐人,可真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得夫人喜爱。”
方姬沉默地再吃了几箸,喝了几口米粥,绵软的热粥熨帖着五脏,方姬肥胖的脸上微微浮起了一抹轻红。
这里厨房里的每一名帮厨,单拎出来都能撑起一座酒楼,当今屈居在一齐国庖人之下,未免有些不平气。更令他们感到气闷的是这齐庖竟然倚重一名丑恶残废的奴婢。
那名奴婢看到木简上整齐的篆书,惊奇地抬了抬眉,想不到这个庖人不但年纪小竟然还会写字。这个时候只要朱紫有读誊写字的权力,就算有会写字的庖人,也只勉强认得几个字,写本身的名字也困难。这名奴婢也算是识得一些字,看到白晋姓名俱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寺人棣双手平举着食案奉于方姬的榻前。案上整齐地摆放着珍羞好菜,方姬靠在软垫上,淡淡扫了一眼,悄悄皱了皱眉。
柔如春条的手指终究还是拿起玉箸,在几样菜肴之间游移了一番,终究还是夹起了一块鱼肉,沾了点醢酱,放到朱唇边悄悄咬了一口。熟谙的令人作呕的感受并没有涌上来,舌尖反而尝到了鲜美的味道。方姬松开了眉头:“此鱼甚美。”
白晋内心一动:“那良庖是否名乙?”
“小子想要见到方公,得要看你有没有本领了。”
待白晋他们拜别,那名奴婢捏了捏袖子中的货币,调侃道:“就这么点钱还想探听更多?没门。”
“那庖人断了一臂,比较好认,你再想想……”白晋想诘问更多,却被张仪拉住了手臂。
那名沉默如石头般的奴婢抬首点了点头,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使得脸上纵横交叉的鞭痕愈发狰狞。
“他们走了,说是要去拜访老友。”晋平道。
“小子口气忒大,起码赛过其他庖人再说不迟。”奴婢将木简卷起,“起码三今后再来吧。”现在上门自荐的庖人日渐减少,要构造他们比试得要多花点时候。
“你们返来了?正想去找你们。”聂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