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将两人掉落的铜剑远远地扔了,和聂山一起将两名剑客结健结实绑了。牛筋浸水后收缩,绑出来的结更加紧实。白晋担忧绑得还不敷紧,将两名剑客的腰带扯下来,把他们绑得像个粽子。
“谁教唆?”
苍茫的夜色覆盖下的大泽,在摇摆的芦苇间装点着点点莹火,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袒护了两名剑客衰弱的求救声。
“你就如许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聂山问。
“诺。”
小狩女收回拳头,有些可惜地从瘫软在泥水中的剑客身上爬起,乖乖站到一旁。
哗啦啦的爆炒螺蛳的声音和不竭飘出去的香味引得聂山他们已经风俗性地在白晋停止烹调时堵在厨房门口了,就算不能顿时吃到,闻一闻过过瘾也是好的啊。
秋风渐起后,螺蛳和野鸭为了过冬,肉变得肥厚起来。此时食用,更加甘旨。另有那螃蟹,也将近到膏肥肉美之时。前次白晋看到那些小屁孩的鱼篓里,确切是有一些螃蟹,不过必定没有当代专门养殖的个儿大,常见的也就铜钱大小,没几两肉,也难怪没甚么人吃。要吃也要寻那些起码三指宽的,吮起蟹膏和蟹肉来才过瘾。
大家瞧见,口水又刷地涌了出来。
聂山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动不动地在大泽里被蚊子和蚂蟥咬一早晨,的确生不如死。小兄弟这一招可真狠。
几只饱满的螺蛳沾着蒜粒和紫苏从锅铲带起复又噼啪落下,在一起一落间,由蒜香、紫苏香、醢酱香所融会而成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在此香味中还带着微微的辛辣味。嗅着这味儿,不由就想起那香辣的肥美螺肉,吸饱了鲜香辣的酱汁,一嘬就一口肉,再喝上一口酒,辣上加辣,反而让人越来越停不下嘴。
嗡――嗡――嗡――
“喂!你们走,可要先把我们放了啊,喂!”剑客气急废弛,冲着白晋他们的背影道。白晋却头也不回,拉上狩女,和聂山一道分开,对他们的叫唤充耳不闻。
“这香味,好想吃啊。”聂山焦急地搓了搓手,不住地往厨房里探头张望,看着白晋谙练地翻炒、颠锅、眼睛几近就没有分开过。
白晋将饭菜摆好,回身去拿黍米酒返来时,除了园叟要给瞽媪送饭菜还没有回以外,大家食案上的饭菜几近扫去了一大半。
“别别别,小君子,是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两名剑客浑身血污要求着,完整没有了之前的放肆。
“是是……”那名剑客正欲说,却被火伴用肩膀撞了一下,立即改口道:“是谁我们就不晓得了,我们只是收钱替人办事。”
“我我我……我们都是受人教唆的!并不关我们的事啊。”那名本来脾气暴躁的剑客哭丧着脸道。
“你去看看那两报酬何迟迟不回?”大管事叮咛侍立在前面的剑客道。
“嗯,估计喂一早晨的蚊子和蚂蟥,到时就服帖了。”白晋掐着下巴,勾了勾嘴角。到时候又痛又累又饿又渴又痒,他就不信他们的嘴还这么硬。对于那些不怀美意的人,白晋向来不心软。
刷拉――刷拉――
这两人到底去哪了,昔日里就算没有甚么有效的动静,也会在日落前赶返来。本日为何却迟迟不回?
“小狩女你快快起来,我们得要把他们绑了。”白晋拿着从箭上拆下来的牛筋,对压在剑客身上的小狩女道。此次她做得不错,起码放倒猎物后没有立即下嘴去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