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和柯皎皎固然要好,可柯家极重端方,只要有女客在,柯沐柯敏等闲不进后宅。以是瑜楚统共也没见过柯敏几面。
夜里,各院都落了钥,田妈妈奉侍着莫氏梳洗结束,把丫头们打收回去筹办上夜的东西,趁着屋里没人,小声说道:“夫人,老奴明天瞧见了柯家大少爷,几年没见,已经完整没了孩子气,看起来又老成又沉稳,模样又好,真真是戏文里说的玉树临风。”
瑜楚还在想这声音在哪听过,柯皎皎已经喝彩一声,扑到车窗边:“哥,你可来啦。”
端五节转眼就到了,一大早,瑜楚璋哥就跟着莫氏到延寿堂存候兼告别。三年来,华府世人已经风俗了二房不在府中过节,当家的罗氏也只是客气地挽留了一番,就把三人送出了府。
瑜楚进了府,来不及梳洗就去了丛桂轩。莫氏公然等急了,见瑜楚返来,一边数落她在内里逛的太久,一边吃紧地安排丫头们摆饭。
瑜楚正要客气两句,只听柯皎皎嗤笑一声,说:“楚楚你不消理睬我哥,他和那些假腥腥酸溜溜的文人呆久了,也变的又假又酸。我回家啦,过几天你生辰,是筹算在家里过呢还是像前两年出城去?”
瑜楚忙安抚她:“你的生辰不是也快到了?到时候我去找你玩,再给你带份新奇玩意儿,包管你没见过。”
柯府人丁简朴,除了柯沐佳耦,就只要柯敏柯皎皎兄妹两个。柯家虽不是甚么世家大族,却也世代书香,柯沐的曾祖也曾入阁,封过大学士。只是柯家几代来一向人丁不旺,到了柯皎皎这一辈,更是只要柯敏一根独苗。
莫氏点点头,心境满怀地躺到了床上。
马车外,柯敏又开口了:“我刚才回府,正碰上母亲派人来接你,快下车吧,母亲已经等急了。”顿了顿,又说:“多谢华女人收留舍妹,给你添费事了。”
瑜楚没想到莫氏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欢畅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屋里转了几圈,蓦地瞧见炕桌上堆的五彩丝线,想起柯皎皎的话,便问道:“娘,端五节快到啦,明天皎皎还问我如何过。我们还是和前几年一样,去普照寺过吧?”
乍见外人,瑜楚没有躲闪,而是含笑点点头,看着柯皎皎安安稳稳落了地,才挥挥手把门帘放下。
柯皎皎公然被骗了,兴趣勃勃地开端策画,要甚么样的礼品好呢?
不等田妈妈答话,莫氏又自言自语道:“敏哥儿是少年才子,都城里头不晓得多少有女儿的人家惦记取呢。楚楚虽好,在家世上头,老是要低人一头。”
瑜楚无所谓地说:“瑜英是瑜英,我是我,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和他们大房比甚么!娘,就算在府里大宴来宾,又能有几小我是至心来贺我过生日的?还不如就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开高兴心肠在内里玩一天。再说了,之前父亲在时,端五节最爱吃普照寺的豆沙粽子,本年我要多吃两个,把父亲那份也吃了!”
莫氏愣了愣,说:“楚楚你还想去普照寺吗?本年你满十五岁了,也算是个整生日,娘还想着好好给你筹办筹办,让你请几个要好的蜜斯妹热烈一天。”
莫庭和柯敏是同年,对这个年纪悄悄的解元非常推许,说他“夫唯风雅,卓尔不群”。瑜楚还曾笑话过莫庭莫不是被乡试吓傻了,柯敏不过中体味元,能配得上班固这两句话?莫庭也不辩论,只说让瑜楚过上几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