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的意义是？”
或许是因为莫氏平静的模样，柯夫人也安静了些，想到家里那团乱麻，寂然跌坐在椅子上，握着帕子，一头哭一头说：
“但是柯公子的设法……”莫氏不解，还没说完就被田妈妈打断了：
“这两日皎皎始终不吐口，也不肯吃东西，偏老爷也铁了心，说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混闹。今儿早上我总算劝动了老爷，让他同皎皎谈谈，可父女两个都倔，不但谈不拢，还争论起来。老爷一怒之下口不择言，说他已承诺了媒人，回了庚贴，还说皎皎死也要死在高家。皎皎便回嘴，说她已有了心上人，此生非那人不嫁。若老爷逼她，她就一头碰死在高府来接的花轿上。”
莫氏闻声“心上人”三个字，已感觉不对，再遐想到柯夫人刚才的指责，不由身上阵阵发冷，不，这不成能！
“夫人您还记不记得，前次罗家舅爷往芳菲苑肇事，我们向柯府乞助？”见莫氏点头，又接着说道：“柯夫人不在家，柯公子晓得了，鞍前马后地安排，亲身跑到芳菲苑交代余掌柜该如何行事，过后又专门遣了人来向您申明。夫人您说，他这是做给谁看呢？”
“他做了甚么你自去问他，我才听不得这些肮脏事！我奉告你，我家皎皎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跟了莫庭阿谁败落户！你趁早奉告他死了这条心，若再来胶葛，我和老爷定不会饶了他！”
瑜楚赶过来时，正见柯夫人往外走。她想上前施礼，却见柯夫人像没瞥见她一样，目不斜视地出了院门。
田妈妈见状，趁机过来讲道：“夫人但是在想女人的婚事？”
“不肯早早订婚，一定不是柯夫人的意义，说不定是柯公子想再等等呢？儿子和女儿不一样，特别是柯公子如许今后要承担家业的，结婚这么大的事，总也要听一听他的设法。”
田妈妈急的团团转，忽地想起瑜楚来，拍了拍脑袋，招手叫过来个小丫头，让她往响月斋去叫。
莫氏见柯夫人提起莫庭都是鄙弃，固然心中愤怒，所幸另有一丝明智，沉声辩白道：“我莫家虽不是书香世家，可庭哥儿也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决然不会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来。皎皎年纪小，有些事情上生了曲解也未可知。”
莫氏被吓了一跳，发展了两步，扶着桌角才勉强站住。
说完，仔谛听了半天，才听到莫氏说：“不消，你退远一点。”
莫氏苦笑：“柯女人再抉剔，柯大人也能给她找个好归宿。楚楚的事，我却无能为力。”
田妈妈和倚云等都愣住了，无措地看着莫氏。
瑜楚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扶着莫氏坐下，想倒茶却见茶壶倒着，水流了一地。忙大声叫琯柚重新泡茶来。
一进屋，就见莫氏正倚在桌子边浑身颤栗，田妈妈想上前帮她顺气，却被挡了返来。
外头田妈妈早已把丫头撵的远远的，切身守着。此时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内心焦急，隔着门小声道：“夫人，要不要老奴出来清算清算？”
田妈妈见莫氏面色青白，急的垂泪：“好好的，这是如何了？柯夫人到底说了甚么？”
莫氏锋利地抽了口气，死死纂停止里的帕子，惊怒交集：“不成能！庭哥儿一向在城外读书，只在庄子上见过皎皎一面，两人如何会，如何会……不成能！”
“你是说柯府？”莫氏有点明白，可一想到柯皎皎的事，又点头道：“恐怕不成。看看柯夫人给皎皎挑的人家，就晓得他们眼界有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