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刘浓向谢裒就教书法,谢裒大手一挥,笑言:今后光阴尚多,何必急在一时!反命其至院后闲逛。刘浓心中极是费解,但不敢有违师命,遂由侍从引领,转廊走角绕至后院。
“然也!”
刘浓并未上前观画,在与谢裒低语,正言及拜师之事。听得叫声,眉梢微微一挑。
袁耽“哦”了一声,眉头微皱,心道:克日,女正小妹因撞破谢尚与婢女行事,对谢尚观感渐不如昔,放言不再嫁给谢尚。此非两家所愿闻之事,得想个别例弥补才是。唉,小妹也实在率性,不过一个小婢女罢了。即使现下谢尚确切有些过,但家属联婚多么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袁耽靠着亭栏懒懒的笑,空位刚幸亏其身侧。
“此茶,不似物也!”
“天然之物,如何相及……”
此画虽是简画,且仓促而就,但就连谢裒细细看后,亦忍不住的扶须奖饰:“女皇画风甚妙,曹不兴若得复活,定当收汝为弟子也!”
袁女皇微见绝望,缓声道:“世人皆言陆小娘子画鹤不成点睛,真想见一见啊。”说着,迷离的眸子转向雨帘以外,神情幽幽。
刘浓微微一笑,不肯对此事再作多言,见世人皆已落座,心中由然一动,轻步行至谢裒面前深深一个揖手,而后再朝着亭中世人团团揖手:“尚请各位观之以礼!”
画中之人恰是刘浓,描得甚浅,入景极淡。可就是这模糊约约,却让画作平增几分空灵浚透。若无此笔,画甚空,若多此人,意正浓。
“呜……”
“固所愿也!”
如此,礼毕,刘浓终究得拜谢裒为师,至今今后,便需经常前来学习书法与文章。
刘浓点头笑道:“刘浓虽居吴郡,然也只闻其名,未得见矣!”
“哦……”
“是,阿叔。”
待咀嚼了刘浓的茶,谢裒单手悄悄拍案,眼中明光闪动,嘴里则赞不断口:“妙哉!妙哉!昔日所饮,皆是粗鄙之物,仅为解渴去腻也。而瞻箦此茶,烹茶时,恍若明心见性;品茶时,令人悠然忘俗。嗯,其间蕴养之理浑若天然,如果深索明探,或成一道矣!”
“嘘!”
“哈哈!”
袁女正指着刘浓道:“他,擅琴。”
虽无人理睬本身,但却涓滴不觉有异而生孤,刘浓悄步行至谢奕身侧,假山甚高。凭栏远眺,目光穿过雨帘,越及越远,虽不似往昔明朗。却别有一番味道,心安好、神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