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窗,洒得案上一半,美郎君一半。刘浓捧着书卷朗读,苗条的剑眉微微上扬,稠密的睫毛不时扑扇,剪辑着聪明与雅典。
吴兴,周氏庄园。
稍顿,再道:“小娘子,另有信至!”
“甚好!”
“格格……”
……
稍徐,悄悄抬首,凝目茶壶,踌躇道:“莫若,莫若婢子去换了来?”
院中,白袍、青袍摆列两侧,齐齐按刃阖首、声音雄沉,刀、剑扣环、锵锵作响。细细一数,暗惊,白袍十一人、青袍竟来了七人!杨少柳隐卫一共便只要十五人啊,来了一半,怎地不心惊!
明白猫跳出去,窜到案上,抖了抖尾巴,慢悠悠的度着步子盘桓。
芥香缓缓,浸鼻润怀,有提神聚意服从。
“白猫传书!”
刘浓眼睛凝在书卷中,手却渐渐探向案右茶碗。
笑问:“此信何来?”
墨璃对劲的扬了扬嘴角,捉起案上茶壶迈向室外。
“喵!”
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心中寸寸柔嫩,将随信所附的香囊拾起,但见囊面针脚精密,两面各绣一枚小金铃,置于鼻下悄悄一嗅,熟谙的暖香缓缓透怀,心道:嗯,稍后奉告她,我在何地……
“小郎君,茶凉了。”墨璃伸手探了探碗侧。见小郎君不解的看来,微微垂首敛眉,小声补道:“碎湖阿姐交代过,秋风起时。便不宜再饮凉茶。”
墨璃浅身万福。瞅了瞅脚边蒲伏的猫,怕它闹着小郎君便顺手抱了,起家之时眼角撇过绿萝,眸光凝得三息,悄悄咳了一声。
“哈哈!”
袁女皇有些悔怨,微凝柳眉。喃道:“小妹,莫若,莫若我们回吧。”
“我拿给小郎君去!”绿萝凑过来一看,当然也看不懂,睫毛悄悄一眨,不着陈迹的将纸卷一抽,回身便扭着小蛮腰,款款的摆向室中。
“见过,小郎君!”
刘浓柔声说着。
“喵!!”
绿萝跪坐案侧筹办做桂花蜜,楠木小篮里装满着红黄花瓣,皆是她近几日趁着晨露所采。夜里,小郎君练完字喜好加食,如果做些桂花糕备着,定然是极好的。嗯,常常小郎君吃完糕点,总会多看我一眼……
绿萝俏俏弯身,伸手悄悄摆布抹拂,粉底蓝边绣花鞋软在室口,只着粉色萝袜踏进书室,媚媚的目光稍稍一弯,捕获到小郎君霎那的失神,浅浅一笑。冉冉跪于一侧,呈上手札。
“我的郎君亲启!”
“哼!”
这时,明白猫从墙上窜下来,踉踉跄跄的奔到近前,绕着墨璃“喵喵”叫。
“……雄稚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我的郎君,幼鹤羽丰,展翅翱唳,君却无音。秋风乍来,千绳漫絮,转首默言,舒窈想你。笔墨悄凝,寐犹不断,展转入帘,舒窈念你。我的郎君,舒窈陋绣,望君爱之……”
刘浓将三封信一一叠好,搁于案左,以镇纸镇了。提起狼毫,稍作思考,落笔连回三书。书毕,正欲搁笔,蓦地想起一事,略作沉吟,微微点头。墨璃得其表示,将左伯纸再度铺展。
“便是如此,又如何?”
白苇席绕树漫铺,乌桃案错落四方,周札落座正中,身侧丽姬环围,具是蛾首粉黛、娇丽韶华。八步以外有案,案上置着投壶,里里外外散落着竹制令箭。
斯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