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姐……”
“噗……”
杨少柳淡淡的说着,而后朝着身后的嫣醉点了点头,嫣醉随即捧出一个锦盒,缓缓将锦盒翻开,取出盒中物什,置放于案。
海螺声惊起了岛上鸥鸟,成千上万只白鸥拍翅而起,顿时将半个天空遮闭。这些鸥鸟并不惧人,更有一只飞临了船舷,簌簌几个回旋后,立在了刘浓的肩头。
这时,刘氏殷切的唤声在中楼响起,刘浓眉头一皱,几个疾步赶上杨少柳,轻声道:“阿姐,刘浓有一事相求。”
等得便是此言,有她这句话,后顾再无忧。刘浓暗中长长喘出一口气,谛视着面前的杨少柳,缓缓揽手于眉,寸寸下沉,至地,以额抵背,稽道:“刘浓,谢过,阿姐。”
李越阖道:“是,小娘子。”
6静言在亭中荡秋千,秋千越扬越高,笑声也愈来愈浓,因她荡得太高,脚下木屐俄然一滑,“啪”的一声坠落,恰好砸中矮案上的画作。
杨少柳当然不是劝他与她普通浮海,而是意指刘浓应避锋锐,静伏于巢,以待他日复兴。
一今后,刘浓与杨少柳回返华亭,李越带着数十名青衣跟从。
刘浓把茶盏悄悄一搁,提起雪玉鹅嘴壶,给她浅浅斟了一碗,双手奉呈至对案,笑道:“阿姐乃多么人物,刘浓不奇。”
杨少柳瞥了一眼刘浓,淡声道:“汝既想看,便去看看。”
杨少柳皱了皱眉,淡声道:“见得此景,为何不惊?”
……
6舒窈一声娇呼,两根手指捏起小木屐顺手一扔,而后倾着身仔细细辩画,画作方成,墨尚未开,经得木屐一砸,已然尽毁。
杨少柳瞥见了他的模样,冷冷一哼,拽着裙摆行走于世人之前。
“呜呜呜……”
茶水九沸,注得一碗,细细一嗅,暗香徐怀。
刘浓把信阅毕,站在离亭中放眼回望来处,仿似瞥见千里茫雪中,有一辆牛车正独来独往,脸上浮起笑容,心中阵阵镇静。
海水呈墨蓝色,层层叠叠鳞节推荡,无边无边。
一眼之下,刘浓剑眉一挑,但见岛屿中腹呈狭长凹地,四周参天巨树环绕着一物,此物呈五方棱形,与华亭刘氏新庄极其类似,只是小了很多。
杨少柳正在绕梯而上西楼,渐渐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皱眉道:“何事?”随后眸光顺着他的眼睛一瞅,只见刘氏正依栏张望,心机一转,便知他所求何事,不屑隧道:“汝自去,我去见过娘亲。”说着,大红斗蓬一展,人已迎着刘氏而去。
碎湖又道:“小郎君莫急,褚郎君已拜别,留下一封信。”
“呀,我的画!!”
杨少柳捧着茶碗,皱着的细眉渐渐伸展,举碗至唇下,冷冷瞥了刘浓一眼,见刘浓眉正色危,好似非礼勿视的模样;稍稍一想,右手三根玉指揭开了丝巾的一角,浅露樱唇一点,缓慢的以唇触碗,一触即散。而后缓缓放下丝巾,正欲作言。
斜右方临海处,十几株高大的古树环围,内里藏着一个庞然大物,舟长三十丈,宽十二丈,高十丈,总计五层;船楼三重,有飞庐五十余间;船舷四周,列女墙密布、战格、箭楼,一一具有;前、中、后各置一帆,高达二十丈,摆布前后置八拍竿。
6纳叹道:“舒窈,有一事关乎瞻箦……”(未完待续。)8
这便是杨少柳的巨舟,刘浓细细一观,现比七年前高壮甚多,而身侧的杨少柳眉色平平,七年前周勰欲夺此舟逃窜,为此,刘浓与其血战数日,斩。自那而后,杨少柳再不肯驱舟远洋,原是找了此地作中转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