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女皇把细笔搁在砚角,微微舒了舒身子,声音淡淡的。幽幽的心想:尚会有谁呢,定是那殷家大郎了,本来,女皇之身,早已许人,而我却不知也……
半眯着眼,渐渐拆开,纸鹤折的简朴,乃是两张剪纸对拢在一起,中间夹着一张小纸条。展开细棍似的纸条,内里独一一行字:华亭一鹤,山阴一王,昔日珠联,现在共辉,壁合壁合。
袁女正跳到窗下,探首笑道:“阿姐,可知何人来了?”
“是,阿父!”
刘浓嘴角一裂,洛羽说的那人乃是顾君孝,顾君孝因公入建康,盘桓了两日,曾来别墅中略坐,扔下一地的虱子而走,惹得绿萝与洛羽笑了好几日。暗思:‘此鹤,指不定真如洛羽所言,是那位了解的高雅老友用心戏耍。’当下便不在思考,又见绿萝与洛羽一人盯着一只纸鹤,便笑道:“如果喜好,一人一只。”
慢吞吞地跨过桥,走近牛车,正欲作揖,绣帘一挑,袁女正探出头来,娇声笑道:“美鹤,意欲何往啊?”
绿萝侍在身侧,素手捏着丝巾悄悄摸索,见小郎君并未遁藏,便轻柔的拭着小郎君的嘴角,恁不地瞥见小郎君的眼神,心中“嗵”的一跳,想起了那一夜,脸颊红透,心中却越来越软。她晓得,当时小郎君醒着呢,固然仅是一下,悄悄的一下,好羞人……好欢乐……
想着,想着,细眉愈皱愈紧。
当目前局起伏跌宕,本日尚是中书侍郎,两三月后何尝不成至尚书令。便若那刘隗,又再次加职处置中郎,司马睿的心机不难推断,当是扭捏而难定、进退维谷!
但这些酌雅应酬亦不得不为,借此能够识得很多名流,诸如吏部尚书阮孚、中书侍郎蔡谟等,特别是蔡谟对刘浓极是推许,而刘浓也对他礼敬有加。
“阿姐,来人咯……来人咯……”
那人儿对着她也一笑。
“美鹤,可爱……”
袁女皇一声娇喝,掌着矮案渐渐起家,点了下小妹的额头,嗔道:“你现下尚小,再过两年便知,何为家属,何为女子!人间之情,便若去岁桃花,花类似,人分歧。汝与谢家尚兄……”
俄然,一队梳着总角的小孩从竹林间嬉笑穿过,一边追逐,一边唱着歌瑶,脆脆的童声,回旋于林间……(未完待续。)
“格格……”
“若其意欲北往赴死,何如?”
桓彝皱眉道:“汝欲何为?”
首、尾、翼俱全,鹤首点着一点朱晴,栩栩如生。
一鹤,一王?何意……
绿萝与洛羽一人捧着一只纸鹤,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