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浓按剑回身,眯着眼睛,淡声道:“已诛其首恶,余人酌情再论!”
一个时候后。
“三百,足可建大戟士矣!”
刘浓收了笑容,谛视着宋侯躬着身子,渐渐迈进。
“刘殄虏,且待宋侯为君开之!”
“诺!”
曲平也捧起一柄,面上笑容极盛:“华亭长刃易于布军,然,骑将当用剑槊!”说着,用手掂了掂,连槊带身,足有三十斤,轻重正合,便扭头问宋侯:“此槊何来,总计多少?”
北宫却对那丈八重戟颇是在乎,当即斩开木箱,但见此中,十之八九乃是重戟。
当下,宋侯引领于前,将世人带至坞中深处,直入郭默之室,穿室而出,踏过滩滩血迹,指着一面山墙,沉声道:“此乃木墙,并非石心,推墙而入,有暗道!”
坞堡依山而建,呈灰褐色,背靠危危绝壁,左倚通途黑河,笼得数里方园,由正门而入,三条青石道贯穿全坞,每遇战时,可由摆布两条巷道安闲上墙,而正中之道宽达七丈,犹似一柄利刃剖开坞门箭楼,直抵坞中腹心。
“八面剑槊!!”
刘浓眯眼道:“何为士也?”
“叮,铃铃……”
宋侯赫得发展三步,小眼睛诚心的看着二女,摆手道:“此乃郭默之计也,与宋侯无干!”
刘胤一言不发,却一步窜至木箱旁,拿起一柄丈二剑槊,扯开桐油烂布,用手悄悄一抹槊锋,锋利的刃当即破指溢血,嘴角一裂,笑道:“小郎君,此乃百锻八面剑槊,槊锋若剑,长两尺有半,浑身以精麻裹木几次粘磨,极适马军作战!何如,制作极繁且耗时数年方得,非千斤之力不成御使!”
宋侯把珠宝步摇放入箱中,挑了挑眉,挽袖于眉,朝着刘浓一揖,道:“刘殄虏,剑槊独一五柄,大戟却有三百,乃是郭匪为颖川太守时获之。郭匪本欲以大戟成军,何如部曲力弱,使舞者百不存一;且,郭匪喜逃,戟士岂有刀枪从易,故而封闭于此。”一顿,小眼睛一眨,又指着箱中珠玉:“另有代价万金之物……”
北宫一入此地,便命青袍上前将洞门砸开,内里空空无也,明显宋侯已将此地士卒尽诛。而其间士卒,必乃郭默亲信。
“叮铃铃……”
便是如此一人,毁却郭默经心布下的周到毒计。若非其人临阵调枪,怕是现在鲖阳之民,十不存一。而固始县,必将烽火复兴,一旦赵氏杀红了眼而脱不得身,刘浓必定携军击之。如此一来,推骨效应之下,说不得,全部汝南、汝阴两境亦将乱作一气。毒虫,仅为使本身安闲逃窜,便置数万生灵于不顾!
刘浓仓促食毕,怀剑跪坐于草席,手中多了一物,乃是自郭默案下偶然得之,细细一瞅,乃是一枚银铃,内里烙有一枚暗字:琰。
五尺身材的宋侯掉队刘浓一步,微躬的身子使他看上去更矮三分,奉承的神情颇是风趣,令人极易减弱防备。
红筱点了点头,歪过脑袋看向宋侯。
宋侯小眼睛一转,殷勤的凑过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张黄皮脸涨得通红,方才将箱子翻开,捡起内里一枚珠光煜宝的步摇,笑道:“箱中之物,皆乃珍品,乃是郭默为南逃而备,意欲赠于世家大族……”
“郭默其人,寡恩多疑,即便身处堡垒亦魇梦常随,时有惊惧中起,故而,坞中箭墙林立,不得传召,不成入内!刘殄虏但且宽解,宋侯已将箭哨尽去,刘殄可慢行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