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隆抿了一口茶,笑道:“为何不问,我为何助你?”
来福恐兵士伤了小郎君,重剑撤在手中,打斜一横,便欲扑下。同时,营帐中四周八方奔出白袍与剑卫,北宫等人闻讯已至,将排室团团围住。
“哗!!!”
“哈哈……”
刘浓看向红筱,只见她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背上,身上仅着薄弱锦纱,窈窕身子被发上的水渍一浸,极是不雅,便对她低声道:“出来吧。”
“无妨,进。”
一名宽袍者见刘浓礼数周至,便欲调剂,当即摇着乌毛麈,笑道:“此乃小祖将军,刘舍人刚至寿春,不识不怪。方才,我等听闻江左美鹤前来寿春,故来一访。殊不知,那贱婢竟敢伤小祖将军近卫,此事,刘舍人需得考虑。”
“甚好!”
闻言,刘浓剑眉一皱,瞅了瞅庞大的虎帐,营与营之间,壁垒森严,暗思:‘怪哉!那祖智怎生把那群破户带出去的?’委实想不透,便懒得再想,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日便将分开寿春,便道:“刘浓,并非多事之人!”
“小郎君!”
那人背负了手,冷冷一笑,不答。
红筱满脸冰寒地站在台阶上,阶下伏着一人,辩模样乃是一名亲兵。那亲兵右臂软软搭着,明显已脱臼。
刘浓道:“汝心自知,胜者乃汝,何需再言。”
祖智见白袍挺身欲前,当即勃然大怒,他在江南时,面对高门大阀后辈,缩着头做人,到得江北后,整天与一帮败落户混作一处,仗着祖逖的名义横行寿春,几同寿春一霸。祖逖交战于外,对其未行束缚,其人更是肆无顾忌。现在,见江南名流来寿春,又不把他放在眼里,昔日的暗影顿时发作。叫道:“气煞我也,来人哪,都与我拿下,十足拿下!”
刘浓还了一礼,叮咛来福与北宫率军回营,而后走入阁房,朝红筱与织素净然一笑,跪坐于案。
刘浓看了一眼来福,淡声道:“若喜,可带走些许。”
“诺!”一群亲兵挺刀欲上。
刘浓点了点头,踏前一步,朝着人群揖道:“诸君来访刘浓,刘浓不甚感激。然,刘浓只听闻豫州有祖刺史、镇西将军,却不知另有一名将军?刘浓亦不知寿春之礼为何?是否便是如此,客不在,闯客之室!客不在,戏客之婢!是如此乎?如果如此,诸位何必来访。送客!”
拙鸠一只!骆隆懒得理他,猛地一挥袖,朝着兵士喝道:“汝等退下,若不退,斩!”又看向那群高冠、宽袍者,冷声道:“非士族,却着士族之装,冒名充当,杀头之罪!十息以内,若我眼中尚见,斩!”缓缓抽出腰间细剑,指着一名亲兵头领,淡声道:“保护不力,本当斩!见令不从,更该斩!惹事哮营,不得不斩!”
“大胆!!!”
“锵!”
织素藏在红筱身后,面色煞白、浑身颤抖。
“非也!”
少倾,骆隆一手执杯,一手固执半囊龙井,与刘浓一道,晃闲逛悠的出了东营,边走边道:“此事不必挂怀于心,将军不喜祖智,迟早会将其赶回建康。至于哮营之事,骆隆未曾闻,不知刘郎君可闻?”
“且慢!何人行凶?何故肇事?!”刘浓快步走到近前,一声大喝,将正欲扑前的兵士,与拔刀欲挡的白袍同时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