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不成失了颜面。”刘浓面上洋着红晕,明显极是高兴,又道:“虽说邻近我们庄子照顾得上,可来的都是世家小女郎,千万不成有失,需重视安危。”
贴身近婢侍墨卷帘,问道:“小娘子,我们是……”
“桥、游、思……”
“碎湖,出去。”
“华亭美鹤,刘瞻箦,大才也!”
“哦,哦,快快请起,来,都来坐,好小娘,端的敬爱……”
“江左陆令夭与其结缘,倒是相得益彰也,惜乎美鹤北往,不能一见!”
尚未至案,身后传来一声娇呼,刘氏神情一怔,缓缓回顾,便见面前多了一个小女郎。而此时,统统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袁女正,这个抱着明白猫的小女郎。
此鱼极大,有尺半是非。
“呀,果盘掉了……”
杨少柳细眉一颤,轻声道:“娘亲,少柳不喜集会。”
脆声道:“袁女正,见过刘伯母。”
杨少柳等人穿过花海,但见林下四周铺着崭新白苇席与乌桃矮案,有人正行对弈,有人正在作书。再往里走,直至假山,山上也有人正行作画,而画潭已闪现于眼。
“仙儿,仙儿,莫跑,莫跑……”袁女正眸子一眨,提着裙摆便追。
刘氏眨着眼睛不敢置信,稳了稳心神,问道:“汝,乃何家女郎?”
碎湖看着杨少柳,细声道:“小娘子,何分歧往?”
刘氏笑道:“碎湖,你来得恰好,你家少主母诗语会选在我们桃林,可见她之用心至孝,你需得经心,不容有失,切莫让人笑话我华亭刘氏。”
“哎,白将军,莫啄我呀……”
刘氏扶起袁女正,左手揽着桥游思,右手拉着袁女正,落座于案后,看看这个,瞅瞅阿谁,尚不时的看向杨少柳,心中畅怀不已。
明白猫到底能攀能爬,敏捷甚多,只见它一个纵身,跃过雪雁的肩,跳上莺歌的头,借势猛地一蹬足,又窜上了研画怀中的苇席,在苇席上一掂,揉身跳进院中,顺着一群群的小婢腿间裂缝,朝着院外疾走。待穿出院外之时,转头张大嘴巴,仿似在笑。继而,慢悠悠的弓起家,筹办再去偷个鹅蛋尝尝鲜,俄然眼睛一滞,亦不知看到甚,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碎湖眸子轻眨不休,紧了紧伏在腰间的手,答道:“主母,此乃,乃……”想了又想,垂首道:“乃,小郎君之,之……”
刘氏想了一想,叮嘱道:“好茶、好酒要多备些,别的,林中另有一方鱼潭,此中鲈鱼奇特,如果垂钓于潭,亦可凭添多少兴趣。”说着,拉着杨少柳的手:“柳儿,可否让舒窈……”
乌黑的人影漫过屏风,桥游思见了刘氏,美好一笑,揽起双手,大礼三拜。
袁女正端手于腰,未起,微微倾身,垂着螓首,柔声道:“陈郡袁氏,袁女正,年十四,两年后及笄,已与华亭刘郎君相约,待及笄后,便将以身相嫁。”加补一句:“非君,不嫁!”
明白猫趴在她的身边,无精打彩的搭拉着耳朵,以双爪捂着,好似不肯再听。
袁女正一点也不羞怯,大风雅方的将白猫一搁,拍了拍它的头,明白猫“喵”了一声,不敢逃窜,乖乖的伏在她的粉丝履边。而她却收了笑容,双手端在腰间三分位,身子渐渐下沉,跪在席中,待得粉纱如水四展时,缓缓抬起双手加于额上,左手压住右手,徐拉至眉、过眼,缓沉及地,以额抵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