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杜武重重顿首,心中松了一口气。
刘浓大声喝道:“刘胤听令!!”
刘胤叠手叠脚走出去,沉默跪在案前,神情极其难堪,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
“郭璞在!”郭璞快步离案而出,站于帐中。他与刘浓早已商讨过,火线路险,如果皆乃刘浓私军犹可,然,现下另有投降之军,指不定今后复有,该当有个章程,先行犒赏、鼓励士气。
一饮之下,细眉层层绽放。
世人,一个个的出案、归案,皆已领命,唯来福未曾有命,但他的面色还是安静,也不知在想甚,嘴角弯着傻笑;刘浓心中阵阵暖意升起,嘴角也随之扬起,暗吸一口气,轻声唤道:“来福。”
帐中静悄悄,刘浓坐在案后,细览案上之图。
一言定音!
“小,小郎君,岂可,岂可如此……”来福吓得不可,从速侧身避开,浓眉乱抖不休。
夜,已深。
“小郎君!!”、“锵锵!”
“嗯?”
刘浓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行具甲,只是需珍惜马力!”
人将出帐,声音飘来:“也许,汝真可至上蔡!”
刘浓将茶碗一搁,伸手接过红筱递来的一柄长刀,捧着刀渐渐出案,来到杜武身前,虚虚扶起他,亲身将刀佩在他的腰上,笑道:“此乃,华亭之刃,愿汝佩之、惜之!汝不必卸职,刘浓只是稍作调剂!”
“郭璞,领命!”
来福沉沉跪地,宏伟的肩头不断颤抖,身上甲叶震响如潮,虎目含泪,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此时,帐中世人神情大变,而郭璞则离案而出,朝着来福一揖,笑道:“郭璞,见过刘氏,刘怀信!”
“在……杜武在!!”杜武神情一震,大步出案,单膝跪地。
来福犹自愣着,未接话!
刘浓漫不经心的抹去手背上的茶水,朝着荀娘子一揖,笑道:“荀娘子此言,令人汗颜而倾服。若非洞悉局势至察若微之人,定难为之。刘浓,谢过。”
刘浓深深的看着来福,笑道:“此礼,当得!至今而后,汝名为,刘胤,字,怀信!乃我华亭刘氏之半子!”
刘浓暗自点头,又道:“曲安然在?”
刘浓未答,也未拦她,待她拜别,捉起茶碗饮了一口,将心中的怪动机摒扫一空,沉声道:“北宫安在?”
闻言,杜武按膝的手一紧,身子微微一挺,看了看案后淡然棒茶而饮的刘浓。
“嗯?!”
“诺!”曲平大喜,那但是具装马凯,人马皆甲,一向卧于粮草堆中,眼睁睁看着却不能设备,早已令民气痒难耐。
郭璞当即会心,稍稍一度,捋须道:“除却荀娘子精骑,现在帐下部曲侍从,总计九百余人,有骑军两百,刀曲近三百,剑卫三十,另有工匠三十,侍从二十……”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杜武,又道:“日前,又有杜首级携部来投,其部共有三百八十人。依郭璞之见,该当停止酌分,以正其名,以司其职。”
来福未答。
不愧为女中英杰,一言中的。此姝傲立于帐中,秀眉微拔,富丽的盔甲衬得身姿更俏,若非粉脸略寒,实属异苑奇葩。
刘浓道:“命汝率骑军,自成一卫,本日起,改名为鹰扬!待至上蔡后,亦行县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