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挑眉道:“何喜有之?铁石乎?”
祖逖率三万雄师,北渡淮水,直抵雍丘。石勒闻知大惊,当即命石虎率铁骑两万,自邺城而出,与祖逖对阵于陈留边疆。两军稍事几番接弦战,互有胜负,而后,各存顾忌,勒城束营,遥镇以待战机。
阶下,刁协与刘隗正在争论建军之事,刘隗力主建镇西军,以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兖、豫、幽、冀、雍、并六州诸军事。刁协痛斥,称建军尚可徐议,却定不成为征西将军。
司马睿神情蓦地一怔,半晌,方才想起江南另有一人北往,而此人,恰是华亭美鹤刘瞻箦。思及此人,他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刘舍人想必将至上蔡,何来奏功?”
“陛下,另有一事!”
“哈哈……”骆隆捧腹大笑,再次向趴着的余莺伸脱手:“来!”
“哦,哈哈……”
骆隆哑着嗓子,学着鸡鸣声,当颠末余莺身侧时,伸手一捞,将其携上马,轻夹马腹驰入村中。在村头,青青篱笆俺着草屋三两间,内间种多少瓜物,虽未见果,叶已碧绿。
祖逖放声大笑,拔出腰间,以二指拭之,畅然道:“但使胡骑绝于故乡,宁使此剑,融于镰锄!”转念一思,又点头道:“非也,剑不成融,需排剑成城!剑犁于前,锄犁于后,方为正道也!”
镇西军,征西将军?
右首之人不敢有违,将布匹展开。桓温浓眉一皱,拔出腰剑,比了比,从中一剖,冷声道:“汝等,各执一半,休得再言!”
……
一言既出,满朝皆惊,众臣皆识得刘浓,谦谦如玉君子也,竟有如此军功?若非出自祖豫州呈奏,教人怎敢相置信?!
李矩怒道:“缺铁?我等需铁,祖逖岂不需之?!做人行事,当以信为先!若不得信,李矩早为人亡也!汝等如此行事,教我李矩以何脸孔再见祖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放慢语音,又道:“退下罢,若非念汝多年劳苦,定斩不饶!”
祖逖眉梢一扬,深深的颔纹微张,顺手接过信,撕角仓促一阅,眼角寸寸绽放。“啪”的一掌击案,长身而起,来回盘桓于帐。很久,将信递于骆隆,嘴角一歪,笑道:“占义于理,施礼于上,杀伐从后,华亭美鹤已化江东之虎,了得,了得!”
李矩长眉一挑,张景从速伏首,却听李矩道:“汝南,乃祖逖之汝南!鞭长莫及,其何如哉,且观今后!”说着,拿起案上手札,缓缓触于灯火。
司马睿见刘隗正欲出言,心中突生一阵烦燥,大手一挥……(未完待续。)
司马睿心中难以弃取,挥了挥手,制住争论的俩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王导,倾身问道:“以季父之意,此事,该当何如?”
“这……”
九五之城,司马睿坐床于九阶之上,神情略显疲态,眉心胀痛且微紧。
江南,八百里建康。
因紧临兖州,有兖州军坐镇于外。故而,徐州较安,而晋室对徐州亦非常重视,经常遣仕员入徐州牧民。此地,民风虽不若江南,却也不似庐江与淮北,恒温来徐县已稀有月,整天无所是事,百无聊耐之下,便坐床于堂审讼,聊以排解。
公元320年,夏初。
张景肩头一颤,昂首一看,只见年过半百的儒将铁面如水,心中格登一跳,忙叩首道:“侯爷息怒,侯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