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退后一步,擦着额间的细汗,眯着眸子打量身前的小郎君。◎頂點小說,
议事厅,厅宽五丈,长十丈。
便在此时,小静娈眼睛骨噜噜一转,猛地跳起来,挥扬动手中的小刀片,叫道:“小郎君,静娈不怕,静娈也要去,静娈要骑马杀敌……”
方才,刘氏一听刘浓要去北豫州,几乎便当场晕厥,杨少柳当即便对她好生一阵细细安慰,刘氏亦知儿子既已作决,便再无能够变动,只得连连哀叹而作罢。随后刘氏又抹着眼泪,东想西想,念叨起了刘浓的毕生大事,时尔念陆舒窈,倏尔说桥游思,并不时偷看杨少柳,明显但愿杨少柳能帮她拿个主张。
这时,一阵甲叶嘶磨声与沉重的脚步传来,世人纷繁投目室外。
碎湖一声惊呼,李催从速避开,世人纷繁垂首不敢当礼,唯有李越坐在窗前,好整以暇的品茶。
本日定有大事,世人安然静坐,暗中却以目光相互交换。
“小郎君,折煞李催也……”
高览大声道:“然也,刀不见血,不为刀也!”
而右方则由仓促赶回华亭的李催为首,李宽、李健、胡华、胡铭、胡煜等人分次落座,昨日回华亭的兰奴与留颜亦在此中。
这是一套满身甲,以百练钢铸就,匠作坊耗时半载方成,全部华亭刘氏仅此一套。铠甲浑身乌墨,即便阳光直照亦不泛其辉。
“休很多言……”
小郎君未着头盔,掌宽的胸领摆布斜伸,庇护着脸颊两侧;圆环铁链护项由脖走肩,至肩头处透露两具狰狞的兽头。胸前铁甲似鱼鳞,摆布各置一片圆甲,紧紧护住心口。鳞甲水泄而下,垂至腿弯,护着腰际。腰上则以巴掌宽的玄色牛皮带,死死系住三角形的裙甲。
不擅言词的北宫,阖首道:“北宫愿往!”
长四尺、宽三指的楚殇挂在左腰,裙甲蒲伏而下,与小腿上的胫甲相连,浑然一体。
杨少柳边走边想:“娘亲,刘氏有后无后,与我有何干系……”殊不知,愈想愈乱,越想越恼,闪现在外的眉眼尽作冰寒,脚步也更快,疾疾窜入西楼。
现在,沿着窗的两排长案上,世人肃目跪坐,左方顺次为:李越、来福、罗环、曲平、高览、北宫,小静娈竟然也在开端按膝而坐。
刘浓揖道:“然,各位曾记昔日否?昔日庄园初建,流匪蜂涌来犯,若非各位同心合力,挺剑斩尽匪首,扬我华亭白袍威名,想必我华亭刘氏,早已灭亡于日月之下也!现在,铸城为何?皆在居安而思危也!习剑为何?当在砥锋拒刃也!蓄曲为何?尽在保家护园也!今虽安矣,岂知来日不危乎?今虽静矣,岂知他日不为人夺乎?故,但为将来,我意已决!往北!!!”言罢,“锵”的一声,楚殇出鞘,剑指北窗。
阔步行于两案中间时,世人目光随其而流,“锵”的一声落座于案后时,话语便毕,顺手捧起案上茶碗,悄悄一吹,饮了一口。
“诺!!”
清脆的声音盘荡于厅,世人神情一震。
刘浓淡然一笑,按剑下楼,刚至楼下院中,杨少柳走出中楼,两人似心有灵犀,一个昂首,一个斜俯,目光沉默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