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道:“请他们来!”
哗!
刘浓淡声再唤,眉间色正,面含浅笑犹若东风。
他是谁?
桥然长长的哦了一声,稍稍作顿,随后缓缓点头漫声道:“别人坐的是马车!”
祖盛跳下车来,指着车屁股骂道:“汰,怎地如此无礼,跑得倒是挺快!如若不然……”说着,挽起宽袖,神采颇是忿忿。
祖盛挑眉道:“那是天然,我现下日日习练五禽戏……”
“哈哈!”
亭侧有人搬砖,竟是农庄老翁。
想了想,一时髦起,顺手指着青砖问道:“瞻箦,可知此物为何?”
亭中清除,略带萧索。
老翁呵呵笑着,随便的挽着被砖弄脏的袍袖,漫不经心的回应,待见刘浓仍弯身不起,颇喜他温文知礼,遂笑道:“昨夜已然言过,大师皆是旅人,偶尔相逢于途,何必然知姓甚名谁。”
桥然品茶一口,很久很久,渭然叹道:“瞻箦茶道仿若空山幽月,令人悄悄埋头。茶中之味,苦甘复尽时,唯余暗香透阵教人忘神难返,可堪一绝!本日一饮,怕余日再难忘矣!”
东汉末年屡经战乱,马匹极是紧缺。自曹魏代汉后,军中马匹供应不敷,曹丕便倡导出行乘牛车;牛车虽不若马车快速,但胜在安稳;而门阀世家踏游山间时,意在悠落拓适,恰好与其不谋而合。再至晋室移镇江东,落空了北方的产马地,马匹更是希少。除豫章军府和极少数的世家,便是司马睿出行亦是以牛车居多。
“啾啾!”
浅浅注得七分,双手持碗一荡。
亭亦与别家分歧,未挂帷幄,只要六片竹帘。帘未染色,只作翠青。
桥、祖二人正色,起家行礼。
绿萝领命而去,来福则沉默守在一侧。
半晌。
但见其两手环绕着一摞青砖,迈着沉重的法度跨向雨亭劈面。待放下砖时抹了一把汗,回顾时见另一面的砖已经搬空,便将刚搬过来的砖再度抱在怀中,复又搬回原位。清砖边角犹在滴水,老翁抱着砖行动盘跚,红日照着他的后背,汗透满衫。
既已续过,何必再问是谁!前路多艰,各自保重!
茶续三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