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摘下一叶华纹,悄悄搁在榻前案上,点了点她的鼻子,柔声笑道:“舒窈,奸刁。稍后,为夫来教诲舒窈,定然一习便会。”
小女郎念念不忘,昔日之夜,他们并未做伉俪。
“嘤,呀……”殊不知,刘浓正在解她的华胜,当下便扯落了几根秀发,惹得小女郎皱了皱鼻子,胆小一声呼痛。
小女郎不敢再看夫君,眸子忽明忽黯,小梳子唰来唰去,心想:‘夫君眼神若火普通,烫得人好生尴尬……’想着,想着,身子软了,情不自禁的轻柔躺下,却又忍不住把手放在了胸前。继而,又悄悄挪开,葱白的手指拽着裙角,深深内陷。
小女郎身未离床,双手叠于左腰三分位,按着小腹,浅浅一个万福,也许是壁炉过旺,且憋得久了,翘挺的瑶鼻翼两侧,渗着颗粒细汗。
月光慢爬鹤纸窗,烛火轻缭朱纱帐。
碎湖也瞥见了,弯着嘴,忍着笑,看着本身的脚尖,轻声道:“小郎君,少主母本日几近未食,婢子备了些金饰吃食。”顿了一顿,亦不知想起甚,脸上层染尽红,咬嘴道:“尚备了小郎君最喜食的酱伴胡瓜,小郎君如果夜里,夜里饿了,可伴着绿珥糕食。”
清风缭着烛火,令室内氛围畅达了些。
“扑嗵,扑嗵……”
刘浓忍俊不住,左脸缓缓皱起,垂怜的一笑,揉了揉她的头,顺势拾起床案上的一方丝巾,把那三根秀发一卷,细细放入此中,复塞入怀中,用手拍了拍,笑道:“罗裾有是非,翠鬓无低斜。长眉横玉脸,皓腕卷轻纱。刘浓此生能得与舒窈比眉,承情至斯,何其幸也。”
刘浓笑道:“稍待,且待教诲舒窈鸣琴以后,再复周公之礼。”
暖香缓缓浸来,非是芥香,乃是舒窈奇特的味道,闻香识女人,小仙子的香气,暖中浸幽,非同绿萝腻软,亦非桥游思清爽,倒与一人类反,那便是冰冷的杨少柳。曹妃爱的香味,冷中藏暖,若熬不住澈冷,便嗅不得那缕幽魂。
洁白的苇席畴前室,一向水铺至阁房。八面百花簇海屏已涣然一新,尽作并蒂莲花。打扮台斜倚于窗前,两侧各摆琉璃,一作蔷薇,一作海棠。铜镜光亮如黄玉,浅浅映着斜劈面的朱红绣榻。陆舒窈跪坐于榻中,整小我都熔化于那大红里,唯余俏脸胜雪,以及那晶莹剔透眼眸,仿若火之精灵。
陆舒窈吃了几块,喝了点水,像小猫一样鼓着腮,笑道:“夫君,舒窈已饱也,舒窈带着绿绮呢,夫君鸣琴,便若天籁之音,在舒窈心中,便是相如也不及也。夫君久已不鸣琴,莫若现下鸣给陆舒窈听,可好?”
便在此时,眸子蓦地一滞,光亮的水楠转角处,行来一群人,为首者,恰是她的夫君。
“舒窈不擅琴,不会任何乐器。”
交臂饮了合卺酒。
刘浓拾起案上的茶碗,咕噜噜一阵饮,压住腹下奔腾野马,再浅浅斟得一盅,递给小女郎一盏,歉声道:“舒窈,为夫有诺在身,不成喝酒。尚请舒窈谅解,待他日偿诺之时,为夫定将……”
俩人耳鬓斯磨,小女郎满脸绯红,小巧的鼻子微微皱着,胸口急剧起伏,死力的想要捕获刘浓所言之意境,何如,三千青雪飘洒着,缠绕着,俩人相互偎依,呼吸缠绵,近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能再有清风万物?!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