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絮儿如何得知!”这下,谢奕与阮容齐惊,刘浓看着小儿媳,浅笑不语。
“絮儿,来……”
谢裒道:“大兄所言甚是,瞻箦实乃玉君尔,陈年旧事何需提。刘敬道既成心,稍后,无妨一同前去,对席共聚。”
谢奕笑道:“为何不与?”
谢鲲回了一礼,摸着腰间酒壶,懒懒笑道:“何需言谢,成都侯浑玉透辟,想必已忘旧事!”
一群人将将转廊而去,另一头走出了谢裒、谢鲲、刘耽。三人看着刘浓等人消逝的方向,沉默不语。半晌,刘耽神情好似一松,朝着谢鲲、谢裒深深一揖:“多谢。”
刘浓啃了一口青果,细细一嚼,苦中存甘,渐渐回味,渗人脾神,怪道乎,小谢安如此喜食,当即三两口嚼了个精光,拍了鼓掌,笑道:“荆州想必已安,暨待北舟南回,刘浓即入豫州,稍事安设后,尚将南回,若来得及,尚请无奕来一趟华亭。”
谢奕翻了个身,背靠亭栏,脖子枕着栏梗,挑眉道:“今非昔比,沛郡刘氏意欲与君和谐,此事本来与谢奕不相干。然,谢奕摆布思之,本欲与君言:瞻箦处豫州,沛郡乃繁庶之地,昔日祖豫州亦多赖刘氏扶援。现在,不肯言此,唯作一言:棱石初入湖,峥嵘尽角,待内固其坚,所行当有分歧。”言至此处,转首看向刘浓,目光如炯。
谢奕目睹二小,微微一笑,对刘浓道:“莫问,与君来处分歧!”说着,微作侧身,引刘浓入内院。
而此,确乃小谢安软肋,当即抓住青果便欲啃,转眼却见刘浓面带诡异笑意,顿时涩恼难耐,便把青果重重的置放于案,仰首道:“至今而始,吾不食青果。”
小道韫缓慢的溜了一眼刘浓,趴在阿父肩上,轻声道:“絮儿不识得他。”
刘耽抱着小令姜,朝刘浓微微含首。
闻听谢奕之言,刘浓心中了然,神情慢淡,看着檐下二小,笑道:“无奕,但讲无妨。”
小女孩眸子一转,接口道:“吾乃令姜。”
谢奕挥手笑道:“见来见去恁多礼!”说着,把着刘浓的手臂,行向亭中,遂想起一事,又对身后阮容道:“瞻箦可贵南回,且将絮儿引来。”
小谢安无法,眉头一皱,把手一摊。
“哇哦……”小道韫见琴即喜,眸子出现波纹,欲从其父肩上窜下来,摸摸那曲水流转的琴身。
“哎。”阮容脆声而应,敛步拜别。
刘浓品了一口茶,缓缓搁于案上,淡然笑道:“刘郡守若归沛郡,代刘浓向长辈问好。”
“嗡……”小道韫挑了下琴弦,闻听声响,眸子一颤。继而,伸脱手指,又挑了一下,而后,格格笑起来。
谢鳎行于前,朝着刘浓点了点头,以谢昔日拯救之恩。谢裒身为师长,见得佳徒,胸怀大畅,对刘浓好生赞美了一番。厥后,谢鲲与谢奕对了下眼神,心中了然,当即便命人请来刘耽。稍徐,侍从引来刘耽,却奉告有高朋来访,谢裒与谢鲲俱去,临走时,叫走了谢奕。院中,独留二刘与二小。
来处分歧……刘浓稍稍一愣,心机百转即明,看了眼小小女郎,眉宇间与刘耽确有几分类似。小小女郎见他盯着本身看,心中更怯,从速往小谢安身后缩了一缩,扯了扯他的衣袖。
二人相视一笑,相互心知。谢奕身子一歪,趴在亭栏上,头抵手臂,目遂雨润青石,轻声道:“瞻箦曾记昔日,月下言石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