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笑了,灿若春花。
骆隆怔了一怔,伸手指了指头冠上的物什,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歪着嘴,叹道:“此鼠从何而来?为何故鼠尸攻击为夫?”
颖川荀蕤,莫非又来讨人乎?李矩笑容一滞,挥手道:“阅之何意,遣人送回!黄口小儿,竟欲讨我洛阳之民,休想!”
“诺!”(未完待续。)
……
余莺嘴角的笑陡转即逝,蹲下身子,复拾树枝,挪步上前,眯着眼睛将他头上的鼠尸夹起,素手一扬,树枝与鼠尸齐飞。
徐光替本身注了一碗茶,一口饮尽,抹去嘴角水渍,淡声道:“徐光,亦识得袁小娘子。雄师指日便至河内,纵渡河内即入洛阳,超出轘辕关便入颖川,而颖川之南即为汝南,江东之虎陈军与汝南上蔡。待至洛阳,袁小娘子可往而投之。也答应至,犹可得活!”
“袁秀,为何信你?汝乃……”
祖逖皱了皱眉,复系裙甲,沉默走向山颠边沿,坐在石头上,沉声道:“年前,凉州牧张寔为部下阴弑,其弟张茂复掌凉州,虽力克动乱,却毕竟屈身与刘曜言和。月半前,鲜卑暮容廆不敌石勒,败守渔阳。现在,北地唯余代州烽烟犹燃,故而,想必石勒与刘曜将卷骑复来矣!”
“余粮不敷……”
余莺道:“汝非余莺之夫。”
“骆隆不知!”
“呸,与骆隆普通……”
祖逖昂首瞻仰,眼睛渐渐眯起来,在那曲折交叉的树杆节枝处,初发一点嫩芽,碧绿喜人。老将军裂了裂嘴,吃力的解开裙甲,对着细弱的树根撒了一泡尿,迎着微寒东风抖了抖。
骆隆大惊失容,劝道:“将军,千万不成,现在我豫州兵力总计四万余,韩屯骑已却一万,若再却五千悍卒,届时,如何抵挡石勒雄师?据悉,石勒已屯五万雄师于邺城……”
骆隆左脸渐渐皱起,眼睛却笑圆了,双手按着她的肩,将她按伏于软衾中,胡乱踢去脚上布履,恶虎扑食般扑向那娇弱的人儿,紧紧的贴着她,嗅着她的香气,吻着她的脖子。
这时,篱笆墙别传来一声长叹,余莺肩头浅浅一颤,缓缓转首,一眼之下,忍不住的噗嗤一笑。来者恰是骆隆,愁眉苦脸的顶着一只死田鼠。
徐光摒退了摆布,拾起案上茶壶,浅浅斟了一盏,往案上一推,茶盏滋的一下,滑至劈面。
余莺啐了一口,眉梢凝川,捡了两根树枝,蹲下身来,夹着那恶心的田鼠,簌地往外一扔,而后,拍了拍小手,持续歪着身子,凝睇胡桃树,嘴角微微弯起。
“将军,不成!”
骆隆朝着老树灌了一通,拍了鼓掌,理了理冠带,走到祖逖身边,揖道:“将军所言极是,胡人内哄与内奸尽去,必将复图洛阳,现在屯田方毕,理应早作绸缪。”
骆隆把头冠摘下来,瞅了一眼,顺手扔出院外,一把揽住余莺的小蛮腰,揉了两下,反手捏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室内走,来到榻边坐下,抬着她的下巴,问道:“为夫待汝可好?”
这时,参军郭诵度着方步走上城墙,揖道:“回禀司州,颖川内吏荀蕤来信。”言罢,捧出一封信。
长安,徐光之帐。
骆隆稍待了一会,见祖逖犹自堕入深思,便撩起袍角,坐在野草中,眯着眼,看着旗号漫天,徐阵如林,淡声道:“将军,洛阳城坚,胡人若欲复图洛阳,必将攻伐荥阳,从而引李司州分兵扼守,再一一克之!依骆隆之见,洛阳恐难恪守,莫若修书一封规劝李司州,使其将洛阳之民内迁豫州,如此亦好补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