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徐香成阵。
“夫君,舒窈,舒窈作画呢,画的是寒潭饮雪,饮雪图……”
刘浓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掌着桐油镫,箭袍的下摆与细雪融会,萍踪的深浅近乎分歧。碎湖螓首微垂,眸子轻闪,提着裙摆,掌着镫,紧随于后。
此时的大管事端庄不复,高雅未归,睫毛不断颤抖着,手指绞来绞去,脚尖的蔷薇花瓣纹荡不休,状若怀春女子立于桃花下,人面花复红,羞不自胜。
陆舒窈浑身轻颤,软软的有力,胸口起伏似绵峦,抹胸襦裙下,雪嫩浮玉一片,素手掌着夫君的胸口,推了推,隔得稍远一些,瞅了瞅窗外,羞道:“夫君,画眉当用眉笔,况乎,时候尚未至也……”
斯须间,陆舒窈亦辩出了自家夫君身上的芥香味,心中一松,娇羞轻喘。
俄然,刘浓脚步一滞,懒懒的伏于廊上,探目向下,嘴角笑容愈聚愈浓。
刘浓淡然一笑,未作言语,却伸手拔了一下小女郎脚踝上的小金铃,拔得陆舒窈眸子溢水,将螓首埋入他的怀中,悄悄的斯磨,娇羞难耐。
“格格……”
碎湖踩得正欢,眸子里泛着狡诘的柔情,恁不地瞥见前面脚窝没了,而小郎君的声音俄然响于耳际,吃惊之下,猛地一昂首,脸上唰的一下红透了,内心一严峻,手中镫便未抓牢,歪倾斜斜的飘落雪地中。弯身去拾,却又碰上了小郎君的手,两厢一触,大管事浑身一颤,咬得唇角都快渗血了,嘤嘤喃道:“小,小……郎君,婢子,婢子失礼了……”
刘浓负手于背后,歪着脑袋打量娇妻,室中未燃灯,鹤纸窗尽展,泄进一片水白,漫浸着淡金抹胸襦裙,把那三千乌雪衬得更加和婉澈亮,细细一瞅,雪嫩的玉脖似染有一点朱痕,仿佛唇印。
便在此时,室别传来抹勺的声音:“郎君,袁郎君有事相询……”(未完待续。)
“唉,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势危矣,势险矣,其何如哉!”
小谢安拍了拍小猫脑袋,把它塞回广大的怀中,喝道:“稍安勿燥,勿要引敌!”说着,脚下却不断,辩其方向,欲逃向院外。
少倾,低头沮丧的小谢安被押送出巷,怀中已然平坦若川,而那只乌黑的小猫则伏于小静娈的怀中,正喵喵叫着。
“咦,安敢追我……”
“呀!”
刘浓沉默一声轻叹,伸出双手,悄悄的按着她的肩头,柔声道:“光阴荏苒,一晃将近三年,若非你劳累于内,华亭刘氏焉有本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乎……刘浓摇了点头,心中却轻巧非常,把袖一卷,快步走入室中,新婚燕尔,当细细描眉也。
言语未能持续,因刘浓一口气,封住了樱唇,随即,刘中郎将娇妻打横抱起,揽着腿弯,走向阁房。
一个嫩嫩的声音喝道:“堂堂谢氏小郎君,何故言而无信也!你我三人垂钓于潭,得鱼两尾,蓄为猫食,窃猫两只。早已言明,陆小郎君一只,静娈亦当得一只……”
碎湖眼眶红了,泪水欲滴未坠。缓缓起家,捡起桐油镫,壮着胆量靠近了一些,看了看小郎君,咬了下嘴角,借镫讳饰,悄悄伸脱手,摸索着,碰上了,悄悄握着,内心软柔如絮,看着院外洁白的雪野,柔声道:“小郎君,曾记昔日否。八年前,于建康,婢子便这般,牵着小郎君的手,走太小桥,与嫣醉辩论,嫣醉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