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暗香浸满亭内!
刘浓展开眼睛,下认识的便想呼碎湖为其着衣,转念想及现在身处吴县,碎湖哪会在身边。洒然一笑,看来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至简难。
也不知是谁,朝着牛车扔了一个香囊,没有砸中刘浓,却砸中了来福。少倾,大师像是开了窍,满天飞漫着各色的香囊,丝帕,另有女儿家的私物……
有人在外拍门,轻声问道:“小郎君,起了吗?”
一眼,一眼落进,阿谁明丽的女子,仿似绛红色的梨花,卓而不妖;又宛似环玉,皓雪初初。
鞭扬得重,青牛吃痛,发足疾走,直直的穿出了弄巷;再奔行一阵,车身才逐步慢下来。来福抹了一把汗,扭头说道:“小郎君,刚才好险啊!”
趁此机遇,刘浓转头向侍从杨少道:“阿姐,你就不要出来了吧!”
说着,他又奉呈上一物,是个盒子!
静时,温文若玉子,淡然似采薇;笑时,风采骤攀,直若孤松临悬。
城西,郗鉴府。排排翠柳列于道旁,牛车自柳中奔出,至府门而停。
嗯?
刘浓笑道:“自家所产,有何奢贵之处。昔年,蒙伯父不弃,一起相携,刘浓才有本日。还望伯父莫要推让,亦好让刘浓的拳孝之心,有处可尽!”
郗鉴将那琉璃盒子悄悄一推,沉声道:“礼品我收了,此盒不成再收。你若还当我是伯父,就莫要再提!”
不待他说话,她便走到镜前跪坐了,转头看向刘浓,目光弱弱的,却带着不成置疑。刘浓无法,只好由她将发散了,再行梳理一遍。
待到诸物皆毕!
“伯父,三思!”
初泡已破,时至。
她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只顾盯着院门,目标很较着。
“吁!”
杨少柳对来福向来暖和,低声道:“奉娘亲之命,来见郗小娘子,看她是何模样,竟瞧不上我阿弟!”
而此时,刘浓缓缓收势,落座。将案上茶碗以双手持了,缓缓一荡!
郗鉴携着刘浓入内,刘浓只得命杨少柳奉上琉璃茶具。一个翘鹅壶,八只兰花杯,色呈朱黄,光滑似玉。云屯乃陶器,盛的是冰洁之泉;状似乌龟的铜乌府,盛着上好的焦炭;犹若七叶莲的鸣泉,边侧托着根根新茶若鲜;分盈、执杖、归洁、国风搁在矮案边侧,递火、降红、撩云、甘钝、银斗亦皆一一放至熟谙之处。
每点一头,便有几汪水珠滚出壶口,浇着碗底的茶叶,待得九点以后,茶碗将将盛着七分!茶香已起,燎着四周统统人的心神。
可惜,一半明丽一半哀伤!
“扣扣!”
“进内再续!”
“休要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