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穿越在桃林中,有风微降,惹得花香扑鼻,荡起落红雨飞。更有三两粉叶,被风一吹,飘然展转入帘,贴了刘浓满脸。
而这里,则是起点!
这都念的是甚么啊,这,这是求爱诗啊。天哪!杨少柳本年已经二十岁了,就算她不睬解成求爱,亦会曲解是嘲笑啊!到了她这个春秋,早就该嫁人啦!
刘浓挑着眉逗他,笑道:“怎地,你怕啦?”
刘浓洒然一笑,将丝帕还给她,提剑而回,一会尚要临钟繇的书帖。
入内,面前卧着庞大的庄身。高达三丈,呈五方棱形、有尖顶;每一道棱角皆充满箭口,就算庄墙被破,仍可据庄再守。当初吴兴周勰有部曲两千,刘浓只要八十白袍,外加五十青壮。可生生苦战半日,周勰也未将庄墙翻开,防备之强,可见普通。
刘浓的确输了!
在庄园当中,统统皆能自给自足。而这千顷良田,则为刘氏开荒而出。按晋律:开荒之田属次等官田,仍需征税,只是税收较低。琉璃与竹叶青量少而金贵,为刘浓敛了很多财帛。他以悠长计,便将这千顷良田作价以购,充作私田。有着士族的身份,只需每年给朝庭交纳必然的官税便可。
“好,我来猜!”
李催去了由拳,那边亦有刘氏的酒坊需得人照看。因碎湖识字亦会记账,刘氏便做主,让碎湖掌管庄中的财帛收支。刘氏心中稀有,碎湖定是不肯外嫁的,让她掌管亦是让她提早熟谙庄中事件,待今后刘浓娶了正妻,亦可帮衬一二。
杨少柳点点头,慢声道:“能附音成魂,亦算窥得门径了。不过,……”
六年了!
来福摸着脑袋傻笑。
世人鱼贯而入庄,庄中尽挑灯火,照得四下一片透明。刘浓一家在新庄居住,老庄则为荫户、耕户所居。老庄中另有刘浓的工匠作坊,产琉璃、好钢。得双活动式活塞风箱之助,庄中部曲所用兵器,皆是高熔百炼钢;若与旧器互击,闻声便折。此时,刘浓只铸刀剑与钢板,不敢将钢板行甲;士族能够私造刀剑,但不成埋没甲、驽!
置身二楼回廊中,可一眼揽尽庄后千顷良田。此中有水车五座,缓缓吸水,可灌千顷。在水车的两侧,各有一排作坊,可制衣料、浣沙等等。田垅当中,模糊可见有耕户正收锄归家,后庄亦逐步掌灯;鸡鸣犬吠时,炊烟寥寥。
“嘿嘿!”
刘浓浅笑着挑帘,花海闪现于面前。这是桃红的天下,满树满树俱是樱点的淡红。桃林约有半百顷,摆列于两侧,中有一条宽广的大道直通刘氏庄园。
来福挺了挺胸,大声道:“来福不怕,小郎君,你来猜!”
彻夜的晚餐非常丰厚,余氏大展技术,宽广的正室外厅摆了四桌席。刘氏、刘浓、杨少柳一席;碎湖、嫣醉她们人多,两桌席;李越、来福、罗环一席。开席之前,刘浓将会稽访朱焘一事说了个大抵,杨少柳闻声朱焘欲引军往北,眉尖轻挑。
杨少柳眉间神采稍稍放缓,却冷声问道:“音为何?”
刘浓道:“谢过阿姐!”
不过?
笑声惊醒了刘氏,她迷蒙的松开刘浓,看着面若红玉的儿子,心道:虎头又长高了!比我还高了!晓得避讳了,羞怯的模样更俊!嗯,十四岁了,也该相门婚事了,那郗朱紫的女儿,也不知长啥样,且就这么远远的隔着,也不是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