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十六章 小人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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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他绕案而出,与郗鉴并作一处,对着潭水那一头的刘浓,说道:“既有郗公为你正名,你当是身清如玉白尔。如此佳子,岂能不赏其妙!你的事我已尽知,待集散以后,我会与茂猗先生一绪尔。”

王导笑道:“便是此子!”

王导与郗鉴细细批评以后,笑道:“此诗立意极佳,虽是冰雪满原,岂知乾坤埋没,待得风起之时,便有万里芳香。嗯,郗公,可评几品?”

此言诛心,若让他坐实了刘浓是这般人物。如此德行有亏,决然入不了风雅之堂,休说士族,便是那庶族豪门亦不成得。

退行之时,听得王导一声朗朗:“诗,一品!”

庾亮面色微红,摇麈而走,待行至无人处,狠狠的盯了刘浓一眼。

“妙哉!”

王导和郗鉴相携而回,见自家侄儿双眼迷蒙,不知在思考着甚么,悄悄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於菟,刘小郎君已连献两首好诗,该轮你咯!”

青袍小郎君惊诧惊醒,嘴里喃喃有词,盘桓数度。卧蚕眉皱了展,松了凝,指着刘浓,大声道:“若论诗,本日,我暂不如你!”

伸手一探,便有侍从奉上毛毫,开端摆纸上案。他提笔而笑:“本日,就书你所作这两首七言诗句!”

卫夫人仍不答话,只是嘴角斜挑,横眉一眼望向了朱焘。朱焘倒是仿佛摸索出了她的情意,站起家朝着对潭之石,顿首笑道:“王公,我这有首好诗,正想借王公与诸位高雅之士,予以点评一翻,不知可否先献,以咨酒性!”

声逐水面,恰逢风起而皱波,一圈一圈的荡了出去。满潭的世家后辈,皆为其诗、其势、其声所夺。

见他出来,王导便抚掌笑道:“处仁既有好诗,还不快快献来,莫非要藏着,再次种在梅树之下未曾?”

庾亮双手合着白毛麈,朝着巨石拱手,再略一扫麈,神态懒洋的道:“据我所知,这位小郎君乃竹林刘伶之孙。刘伶平生好酒,生子尽皆痴愚,子复愚兮,子子岂可如此开慧。莫不是抄了某位大贤之作,以此哗众而取名乎?”

那人摸着脑袋答不出,郭璞眼底悄缩,折麈在手,替答:“妙在,妙不成尽之于言,事不成穷之于笔!”

刘浓微一正身,朝着巨石之上的青袍小郎君,拱手道:“王小郎君,过誉!”

朱焘晒然一笑,视笑声若未闻,昂身而出巾席,度步至潭边,对着那满潭秋水,大声咏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俄然一夜暗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江东朱氏亦是王导死力拉拢,而又还未可得的工具。

朱焘缓缓点头,就着满场惊奇的目光,走到卫氏后辈面前,把阿谁正按膝凝眉的小郎君扶起,牵手而出。待行至水潭之前,他本身却回身入结案内,把盏而痛饮。眉间神采,很有洋洋得意矣。

朱焘爱梅,曾于年幼之时得诗一首。吟哦来回,深觉这诗是本身所著之最好,就想找个处所收藏起来。藏遍了统统处所,梁上、床下、深柜当中,总觉还是不当。最后瞥见院中老梅,伸枝而向天,像极了一支手掌,欲讨要他手中诗稿。大喜,便叮咛人将那首诗种在了梅树之下,再在上面铺得席毯,整天流连于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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