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摸了摸鼻子,垂手于两边,讪讪而笑。
刘浓一怔,答道:“死生契阔,与子携老,为夫与舒窈共渡之日、共赏之雨,深藏于心,展转于胸,岂敢有忘。”说话间,放下木梳,伸手一揽,悄悄的拥着小仙子的细柳腰,吻了吻那如瀑纱般的秀发,幽幽芳香浸脾出神,使情面不自禁的神醉,面上微微红了,吐息渐重。
早已等侯在外的抹勺脆声而应,提着裙摆旋身而进,待入阁房,见小娘子衣衫庞杂、粉脸凝樱,抹勺面上蓦地一红,暗啐:‘刘郎君描眉足有半个时候,原是如此描法,描得我家小娘子仿佛惹了风寒普通……’内心腹诽者,唇间的笑意却包也包不住。
便在此时,朗朗的读书声由外而传。
似有灵犀,一脉通。
树荫下,铺着崭新的白苇席,席中置案,案后有绝色才子,正捧着一卷竹简默看,葱嫩的指尖比着内里笔迹,寸寸而移,眸光亦随其移而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嗯!!”刘浓捏拳于唇下,重重的假咳了一声。
殊不知,小刘徵的这一番小行动,都落入了刘氏的眼里,刘氏心疼孙子,当即佯怒道:“虎头,切莫偏疼。”表示刘浓抱抱小刘徵。
“格格……”嫣醉掩着嘴,悄悄笑起来。
刘浓心中一松,便执起案上松烟笔,为小仙子描眉。陆舒窈悄悄一笑,身子悄旋,微仰着吹弹得破的面庞,浅浅闭着眸子,沉默静待。笔落眉间,如丝微凉,蓦地间,眉心却蓦地一暖,紧接着,唇间一软。
刘浓只得唯唯。
晨阳穿树,树影交叉,浅浅映着她的眉眼,触目惊心。稍徐,只见她眉梢微颦,斜斜掠了一眼楼上朱栏,冷声道:“何如?但是有可不当?”
刘浓看着读书的小刘乾与含笑的曹妃爱,他的面上犹自绷着为人父的冷凛,心机却一阵恍然:曾多少时,本身也是这般,小青冠、小月袍,面对着她时战战兢兢,而她亦是这般,冷酷中透着浓浓的体贴,一如其香,冷幽浸魂,入魂却暖。
“是,阿父。”小刘乾神情不卑不亢,不徐不急的复一揖,而后,顶着小青冠落座于案后,读书声复兴。
情正浓,意如风。
“哦,吾家有女,神爱聪明。”刘浓大喜,抱着女儿亲了一口,看得小刘徵撇了撇嘴,阿父待他与阿兄都较为严历,唯独待小妹分歧,极其垂怜。
“哎。”
小仙子脸上更红,白了刘浓一眼。
恰是一派温馨平和之象。
“噗嗤……”小仙子妖娆一笑。
刘浓沉默,小刘徵习语较迟,尚不及小神爱,但其眼神却清澈如流,直若其母陆舒窈,料来,今后定非一事无成之辈,但是,他身为人父,面对儿子,心中也成心靠近,却深知庄中女子过火,弄红著巧时,唯恐其玩耍而记性。是以,便待两兄弟非常严苛,他可不肯,本身的儿子将来若宝二爷普通。
稍徐,镜中的人儿温婉一笑,镜外的人儿嘴角一翘,伸出雪嫩玉指,拔了拔妆台上的小金铃,顿时,铃声悄悄一荡,清脆动听,随风悄渡,潜入二民气中。
待一干莺莺燕燕转至廊角,刘浓阔步迎上前。小刘徵一见刘浓,便缩在了碎湖身后,刘神爱却不怕他,扬着双手奔过来,一头便扎进了阿父的怀里,捧着刘浓的脸,吧嗒一声,香了一口,奶声奶气地囫囵:“鹅虎,鹅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