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郎君!”
尾音稍重!
刘浓洒然一笑,心道:只要不作牛郎,啥都能够啊。
陆纳放声大笑,说道:“瞻箦休得讽刺,与君伤拜别,令人愁绪满怀,是以情不自禁尔。幸而,吴县离华亭不远,哪天我如果酒不敷饮了,便去找你!”
“君子矣!其道自光!”
二人执手相顾,刘浓要其先上车而去,陆舒窈心中柔嫩似苇絮,浅声道:“我的郎君,终有一日,陆舒窈定会与你同归!”
言罢,深深一个揖手!
席间,张迈喝酒过酣再作长啸,亦不知是因心胸放开,或是偶得神助,其声竟现滚音再不为驴鸣,惹得陆玩奖饰很有江东小步兵风采。而其反倒拉着刘浓劝酒,其言词甚诚:若无瞻箦昔日得救,使我痛定思痛欲改;再逢那夜服散后得遇一棍,使我醒后心神大开,恐不能作矣!
“嗯!”
陆玩一声冷哼,瞥其一眼,沉声道:“汝整天只知喝酒,除了酒汝尚知何物?稍后,我要讲求汝之学问,若无长进……”
“刘郎君……”
“噼啪!”
沉默已至拜别处!
弯月斜垂,一夜鱼龙舞。换杯推盏时,再各尽诗书。一干少年郎君皆想在陆玩面前获得好评,各番本领齐下,虽无异彩纷呈,倒亦其乐融融。
二人下车道别,恰逢此时陆始亦在送其老友。
“哈哈……”
“刘郎君……”
是来福!
出云胡院,随陆纳一起前去拜别陆玩。
刘浓稍见涩然,容不得他不谨慎啊,毕竟现下华亭刘氏与江东陆氏相差太远。再听闻陆纳已知此事,心中并不诧异,祖言是晓得分寸且值得信赖的人,他能派车夫前来,便已申明其态度。
陆舒窈听得这话心中焦心,阿父怎可问人不善于的呢?暗中替刘浓鸣不平,却亦不敢透露而出,悄悄的倚在栏边,偏着头听阿父问甚。
“阿父……”
“等等啊!”
“哦!”
陆舒窈背着双手,悄悄一声唤。
刘浓握着她的手,十指如玉,握在手心方才好,轻柔的,软软的,仿似没有半分重量。
陆玩对刘浓映象极是不错,醇醇一番鼓励,再在行笔上叮咛几句,才命陆纳代其相送。陆纳则一向送出沿湖曲道,牛车在华榕道口留步。
小郎君脆声道:“阿叔,若无长进,便罚七哥陪我垂钓吧!”
刘浓淡然道:“愿闻侍中之言!”
骄阳如虹,漫遍山岗。
是返来了!箭袍胸前的墨团,被陆舒窈绣作一朵墨梅,固然手工略见粗浅,但针脚精密……
陆纳行礼,对揖!
扬手抽了一记空鞭,鞭声清脆,青牛闻声而啼“哞!”……
……
二人默行一阵。
陆舒窈微微一愣,随后见刘浓缓缓点头,而本身身侧另有四婢环围,言语极是不便,只得浅着身子回礼,轻声道:“刘郎君,一起随风……”
……
当头棒喝吗?如此亦能令民气神大开!
刘浓微微一愣,随后想起有一件被墨污了的箭袍尚在陆舒窈处,洒然笑道:“走吧,不必了!”他和陆舒窈之间的路尚长着,不急于这一时。
心中略松,目光漫向岗下的陆氏庄园,突地想起一事,遂笑道:“六年前,路过此地,闻得鹤鸣九天,曾吹埙一曲以祭士衡公……”
经这一打岔,陆玩健忘经验儿子,看着小郎君呵呵一笑,将其从帷幄中揪出来,细细一阵打量,心中又是垂怜又是疼惜,笑道:“嗯,便让他陪静言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