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眉头一耸,冷静思考,半晌,沉声道:“请出去。”想了想,提着枪,大步出室,叫住快步而去的侍从:“且慢,我亲去迎他!”
“是。”四个小婢纷繁见礼,仓促拜别。
刘浓行礼,正色道:“无奕待友醇厚至斯,何错之有?”
刘浓洒然一笑,拂了拂袍摆,迈向室中。
谢氏水庄。
刘浓淡淡一笑,不过一日,全部山阴传遍了此事,便连纪瞻与谢裒、谢鲲都曾细细问及。
“瞻箦……”褚裒看着刘浓,神情犹自带着担忧。毕竟武事非比文事,刀枪无眼啊。
刘浓淡然笑道:“墨璃,但且清算一间静室,待三今后再论。”缓缓扫了一眼兰奴,又道:“兰奴乃夸姣之意,汝属铁弗之匈奴尚是鲜卑?亦或乌桓?”
兰奴道:“姐姐唤兰奴之名便可,‘娘子’兰奴当不得。”
褚裒暗中倒抽一口寒气,世家后辈惩戒婢奴屡见不鲜,但将这般一个冰玉美人投入污泥当中,委实教民气悸,随即脑中闪现出桓温那霸道的脸,暗忖:‘那厮粗蛮,实若牛嚼嫩残,此事定然做得出来!’,瞅着兰奴一声暗叹,嘴上却笑道:“瞻箦、无奕,依褚裒之见,若现命令她从归。难道因我等而开罪?莫若瞻箦临时留下此姬,待三今后再言。”
谢奕但觉本日诸事不顺,想早点回庄中服一记散排解,此时见刘浓踌躇,便斜瞅了一眼兰奴,笑道:“季野此言甚是,鲜卑女姬和顺绵巧,留着也无妨。三今后。如果瞻箦负于桓七星,谢奕便将此姬再度赢回送予瞻箦,定不教瞻箦难为!谢奕告别!”说着,缓缓起家,微微一笑,摇着宽袖便去,行至一半又转头,冲褚裒笑道:“季野。且随我来!”
谢奕朝着刘浓深深一个揖手,沉声道:“瞻箦,莫怪谢奕为人所蔽也!”
“嗯……”
……
褚裒暗觉嗓子有些痒,干咳一声,问谢奕道:“元子走得恁急,此姬该以何如?”
墨璃细眉微皱,不晓得该如何称呼她,更不知该以何礼相待,看着小郎君犹踌躇豫的问道:“小郎君,这,这个小娘子……”
打折双腿,贩入酒坊为妓!
虞楚搂过身侧美姬,咬了一口,掐了一把,笑道:“虞楚来迟,自当认罚,不过,虞楚欲以一趣事相抵,不知可否?”
刘浓心知谢奕是唤褚裒去服散,之前谢奕也唤过他,但他果断不平,故而谢奕再不唤他,便笑道:“季野莫要担忧。但且去吧。不过,五石散并非仙方,需得少服为好。”
刘浓笑道:“简在帝心,道之何意?元子若要战,那刘浓便唯有以战相待。”
枪长丈二,浑身乌黑,重二十八斤。
谢奕道:“说了些甚?”
名裂,身方败。驰名在身,世人只知龙亢桓七星身具异相,性直豪真!而他,更是借此肆无顾忌,随心所欲,觉得世人理应随其而从!故,桓温回绝换马,一心想要刘浓低头,非为其他,仅为趁本身所愿所欲!而刘浓恰是看破了他这一点,实在不喜其人风采,懒得与他虚以委蛇!
乐姬拔丝弄弦,凑出缠绵嘤喃;舞姬丝履踩着心尖,一颦一笑,狐媚无边。
次日。
刘浓眯了下眼睛,稍作沉吟,说道:“既是作赌约,岂能够身相替?莫要忧心,我从李师习剑六载,正欲一试其锋。”言罢,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