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孤身跪坐于案后,按着双膝谛视案上长枪。
……
小谢安眨着眼睛,正色道:“那,我去为你助阵,你切不成输!”
“瞻箦……”褚裒看着刘浓,神情犹自带着担忧。毕竟武事非比文事,刀枪无眼啊。
绿萝与墨璃见她竟然识字,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猎奇致极。一个鲜卑姬竟识汉字,如何教人不惊,不奇。便是刘浓也微微侧身,凝目相投。
桓温大步踏出谢氏客院,于竹林前顿住脚步,皱着眉头向后一望,见谢奕并未追出来,神情蓦地一愣,心中空荡荡的畅然若失,半晌,方才狠狠地一甩袖子,低声骂了一句,随后钻入牛车中。
虞楚搂过身侧美姬,咬了一口,掐了一把,笑道:“虞楚来迟,自当认罚,不过,虞楚欲以一趣事相抵,不知可否?”
枪长丈二,浑身乌黑,重二十八斤。
来福愣愣地问:“汝还会甚?”
褚裒哪敢让他就此拜别,将其又拉返来,温言劝道:“无奕勿需作怒,亦或元子所言之楚猴,并非我等……”
焉知不劝还好,这么一劝谢奕更恼。何如褚裒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只得仰天一声长叹,复归席中,半晌,沉声道:“瞻箦,桓七星乃将门以后。平生唯爱武事,君可有掌控?”爱憎清楚,再不称桓温之字,直言其外号。
小谢安歪着小脑袋问道:“美鹤,你真要与那丑八怪比么?”
谢奕皱眉道:“自来处来,自去处去。”说着,微歪着身子,目光斜掠身侧的兰奴,冷声道:“汝且归,奉告元子,谢奕今方识他。”
这时,谢氏侍从疾疾而止,朝着谢奕低语:“郎君,桓郎君走时出言不逊。”
兰奴答道:“独孤。”因音带异腔,恐刘浓未听明白,略略一想,便俏步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在矮案上的水渍中一点,写下四字:独孤兰奴。而后,悄悄退回原位,如果细观便会发明她所站的位置,与刚才相较半步未几,几同相重。
城北,桓氏庄院。
刘浓洒然一笑,拂了拂袍摆,迈向室中。
张迈哈哈笑着,便欲饮得这口美人酒。
兰奴不着陈迹的将手缩回,叠在腰间,朝着绿萝万福道:“兰奴,见过姐姐。”而后又向着墨璃、来福各作万福,便是连远远站于廊下的唐利潇也未遗漏,好似她已经是华亭刘氏之人普通。
刘浓眯了下眼睛,稍作沉吟,说道:“既是作赌约,岂能够身相替?莫要忧心,我从李师习剑六载,正欲一试其锋。”言罢,微微一笑。
“稍待,便来!”褚裒涩然一笑,向刘浓仓促一个揖手,迎着等得不耐的谢奕而去,大舅哥,果然谁也不敢慢待。
“然也,元子此举‘以已之长,攻人之短’合兵家所为,然,非率真名流也!”褚裒看着刘浓,心想:‘弓马剑枪。常日未曾见过瞻箦拉弓,十步外能够射中?再论马,前些日溜马,瞻箦马技强差人意;而论剑枪,华亭美鹤虽也习练剑术,但怎可与那雄浑似牛的桓温相较?瞻箦向来行事谨慎有度,此次怎地如此放浪?’极是不解的摇着头,满脸都是担忧。
果然必败么……(未完待续。)
侍从踌躇道:“言,言:楚猴结群……”